「這位英俊的小哥哥,」丁霽看著他,「給我跳個舞吧。」
「喝了多少啊?」林無隅擦著頭髮看了他一眼。
「你就是壇酒啊,」丁霽說,「我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突然這麼肉麻是想幹什麼?」林無隅笑了。
「來吧小哥哥,」丁霽張開胳膊,「別擦你腦袋了,萬一以後禿了,你就該後悔這會兒擦得太用力。」
「滾蛋。」林無隅扔下毛巾,走到床邊,看著他。
「怎麼了?」丁霽問。
「感覺你讓人下降頭了,」林無隅彎下腰,用手指扒拉著他的眼皮,把他眼睛一下撐大了,「喲,眼睛還挺大。」
丁霽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是不是有病?」
「沒有病,」林無隅說,「但是有槍。」
年輕人最大的優點大概就是得過且過,家裡那邊沒有什麼動靜,兩個人擔心吊膽了幾天之後就慢慢恢復了常態。
林無隅是覺得現在想那麼多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反而降低眼下的生活質量,解決不了的問題就先放開。
丁霽的想法就很簡單,只要你不跟爺爺奶奶說,一切就都可以去他媽的。
不過時間一旦不去注意,日子過起來是很快的。
今年過年算早的,年三十兒是二月初,感覺心情剛恢復沒幾天,就考試了,接著就該放假了。
丁霽不得不佩服林無隅,碰上這麼檔子事兒,硬是沒影響他備考,考得輕鬆得仿佛已經買了答案。
相比之下,他還是不行,本來注意力就不容易集中,就算林無隅在旁邊盯著,他也時不時會走神,這次考試的幾科他雖然也算考得還可以,但跟林無隅是沒法比。
只是這些他都已經無法再去多想,回程的票已經買了,面對老爸老媽的日期已經定下,不能回頭,無法逃避。
他開始不安。
臨著放假前幾天,宿舍里洋溢著一片歡欣鼓舞,順著走廊溜達一趟,碰上十個人能有四個半在哼歌,三個半步子輕鬆。
還有倆,有點兒憂心忡忡。
就是林無隅和丁霽。
林無隅跟家裡說了回去過年,不知道具體是怎麼說的,反正讓他爸誤認為是會跟林湛一塊兒,但他沒有證據。
「跟你爸還用這麼注意細節嗎?」丁霽說。
「不能讓他有把柄,」林無隅說,「有一點兒可能就做到沒有漏洞,我反正沒說能帶林湛回去,我甚至沒說我找到林湛了,所有都是你自己意會出來的,意會錯了不要怪我。」
「太辛苦了。」丁霽輕聲說。
「不辛苦,」林無隅說,「這是我在家的基本生存技能,他發現我沒把林湛帶回去的時候,才開始辛苦。」
「保持聯繫啊,」丁霽說,「有任何事兒都得匯報,什麼事兒都沒有也要匯報,總之就是時時刻刻。」
「知道,」林無隅看著他,「放心吧。」
有人在外面敲了敲門。
林無隅起身去開了門,李瑞辰站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