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完入住,林無隅又去原來的酒店把東西都拿了過來。
想想也挺神奇,自己活了快二十年,算上放在學校的東西,最後就落了這麼點兒家當。
不過他並沒有太多感觸,對於他來說,我在,才是最重要的。
他把東西重新整理了一下,放回箱子裡,之前一直有些心神不寧,東西都是亂七八糟塞進箱子裡的。
現在知道丁霽現在跟父母的矛盾已經簡化回歸到這些年的基礎矛盾上之後,他才感覺腦子變得清晰一些了。
一直都解決不了的問題,在很多場景里,往往都不會成為問題。
許天博給他發了消息,問事情進展。
他跟許天博聊了一會兒,說到實在不行就準備去搶人的時候,許天博沉默了。
林無隅正想問他是不是不妥的時候,他回了一句。
-殺他個片甲不留!
林無隅看著這行回復躺在床上笑了好半天。
無論是劉金鵬還是許天博,或者是他自己,畢竟都還處於一生中也許最衝動的年紀,這樣的勇氣,錯過了往往就再也不會有。
為朋友,為兄弟,為愛人,為各種他們認為重要的人和事,不會考慮除了「我覺得應該」之外的任何條件。
不過年三十兒一早丁霽還沒重獲自由就要去搶人的計劃並沒有成功實施。
丁霽在頭一下的下午突然打了電話過來。
「我奶奶過來了!」丁霽的聲音在電話里聽著很著急,連珠炮似的壓低聲音一通轟,「小姑給我發了消息,說奶奶聽說我大過年的跟他們吵架,連電話都被封鎖了擔心過年過不好,拉著小姑過來了!」
「我馬上過去。」林無隅從酒店的沙發上一蹦而起,把手裡還捏著的一個雞翅扔回了旁邊桌上的盤子裡。
他剛點了一堆吃的,都還沒來得及享受。
「聽我說聽我說,」丁霽還是一連串的,「先不要上來,我看看到底什麼情況,我爸要是敢瞎說,我就不管那麼多了。」
「我怎麼能知道情況?」林無隅跑出房間。
「我屋沒拉窗簾,燈是開著的,如果我打不了電話就過去關燈,」丁霽說,「燈關了就說明事兒收拾不了了,豁出去了。」
「知道了。」林無隅說。
奶奶會上門去要人,是他們誰都沒想到的,如果奶奶跟丁霽父母有了什麼衝突,保不齊丁霽他爸就會說點出實情。
林無隅跑到丁霽家樓下,抬頭看了一眼,丁霽臥室的窗簾拉開了,雖然是下午,但還是能看到屋裡亮著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