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凡家小區有一個牛肉麵館,霍然覺得非常難吃,肉少面也不捨得給,就湯特別多,一喝就是味精湯,但徐知凡和江磊超級喜歡,每次他都被強迫去吃。
吃完一碗麵除了滿嘴味精味兒,什麼感覺都沒有。
但徐知凡一直進了教學樓都還在幸福地抹嘴。
“文科班是不是有點兒太不受待見了,”霍然看了一眼面前的教學樓,“居然在鬼樓上課?”
“文科班就得體會歷史的厚重感。”徐知凡說。
“在這個鬼樓還不錯了,沒讓咱們去那邊兒的真鬼樓……”江磊一邊說話一邊搓了搓胳膊。
學校是個百年老校,就眼前這種從樓梯到走廊到教室全鋪著木地板,連天花板的牆灰掉了之後都能看到木條的教學樓有好幾棟,統一都被叫做鬼樓,還在用的只有這一棟了,據說明年會拆掉重建。
地板上的漆早就沒有了,板子倒都是實木的,不知道多少年多少人從上面走過,板子上一個一個木結疤突出,踩上去的確挺有年代感。
“文1,二樓。”霍然看了一眼牌子,這樓一共四間教室,下面是文3和文4。
“不排座吧?”江磊一邊往樓上走一邊說,“咱幾個坐一塊兒吧,咱們加上胡逸正好。”
“嗯,”徐知凡點點頭,“坐後頭點兒吧。”
“最後一排。”江磊說。
霍然上了二樓,教室只有一個門,對著講台,站門口能看到一片後腦勺。
“這種開在背後的門真是太沒有安全感了。”徐知凡嘆了口氣。
教室里已經來了不少人,一眼過去全都認識,雖然不一定能叫得上名字。
“倒數二三排吧。”霍然掃了一眼,最後一排已經沒有位置了,往前還有空著的位置。
“行。”徐知凡跟在他身後。
霍然往倒數第二排走過去的時候,最後排坐著的一個人突然站了起來,轉身看也沒看就往後走,霍然要沒抬手攔一下,他倆就能直接撞上,但這個急剎讓他踩在木結疤上差點兒扭了腳。
“操,”霍然皺了皺眉,頓時就挺不爽,“看路。”
對面的人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霍然往他臉上掃了一眼,也停下了沒再動。
是寇忱。
也許是因為上學期霍然跟寇忱打球的時候差點兒打起來的事兒全校都知道,這會兒開學第一天又對上了,大家頓時興致盎然,霍然甚至能感覺到四周一下靜了下去,都能想像得出來這幫人都在想什麼。
“霍然。”徐知凡在身後很低地叫了他一聲。
他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雖然寇忱這個沉默盯著他的態度讓他很不愉快,但他還是打算忍了。
他頓了頓,沉著聲音說了一句:“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