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跟那個小雞有什麼關係?”霍然問。
“誰說跟那個小雞有關係了,小雞我去年才買的,”寇忱斜了他一眼,“這智商。”
“沒你高。”霍然點頭。
“我那天就是不想彈琴,一手指頭都不想彈,然後我就把我姐養的一隻小雞擱內褲里了,”寇忱揉了揉鼻子,“跟我爸說小雞咬我小雞雞了,我彈不了琴了。”
“……這不打死你。”霍然非常想笑,但是又覺得不應該笑。
這算得上是小寇忱的一個悲劇故事了,一個四五歲的小朋友,被逼得沒辦法了,想出了一個他覺得牛逼而合理的辦法。
但還是想笑。
寇忱嘆氣:“就是差點兒打死,從屋裡追著打到院子裡,我爬欄杆的時候被鐵釘戳到屁股了,就那麼釘在欄杆上居然沒下去,被我爸扯回去了……”
霍然沒繃住,非常沒有同情心地一下笑出了聲音,他趕緊邊笑邊擺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實在忍不住……”
“我自己也想笑。”寇忱跟著也樂了。
“死神是不是要蓋住那個釘子洞啊?”霍然問。
“不是,至於嗎那么小一個疤用那麼大的圖去蓋,”寇忱不屑,“我就是想文個死神而已,釘子戳的疤在屁股蛋上,你要……”
“不!”霍然驚恐地大喊,“不!我不看,不用了!別這麼客氣!”
“慫。”寇忱給了他評價。
“我看一眼你屁股蛋就不慫了麼?”霍然說,“你腦子到底什麼結構。”
“我爸也這麼說,”寇忱笑了,但很快又嘆了口氣,“所以從小就沒人跟我玩。”
“嗯?”霍然愣了。
“我小時候太煩人了,話又多,又能折騰,還不服管,”寇忱偏著頭回憶著,“性格也不好,鄰居家小孩兒讓我打了個遍,家長來找我麻煩,我還打家長。”
“……你打得過嗎?”霍然問。
“打不過啊,但是別人家長打我也不敢下重手,踢一腳推一把打個巴掌什麼的,”寇忱說,“反正我從小學打到初中。”
“只到初中嗎?”霍然疑問。
寇忱看了他一眼,笑了:“我現在打架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你看我一眼我可能就上手抽你了。”
“那你會被我打死。”霍然冷笑一聲。
“你打不過我,”寇忱說,“真的,別跟我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