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傅的女兒一會兒要去我家,”徐知凡說,“我師傅有時候糊塗了不給她開門,我得回去開門。”
“你師傅?”寇忱愣了愣。
“他打麻將的師傅,”霍然躺在沙發上,枕著帥帥,“你不是問他牌技怎麼練的麼,麻將紙牌只要你說得上來的,他全能連贏八圈,師傅帶了他17年,畢生絕學都傳給他了。”
寇忱又愣了半天才突然一拍桌子:“你爺爺還是你奶奶啊?”
“我奶奶,”徐知凡笑著拍了拍他肩膀,“先走了啊,你們玩著,我二姑一會兒叫不開門又得急了。”
“我送你出去。”寇忱站了起來。
“你是沒地方跟人客氣了麼。”徐知凡把他按回了椅子上。
霍然上桌替了徐知凡的位置,給許川送了幾圈錢。
“川哥你也有個麻神奶奶嗎?”霍然問。
“沒有,”許川笑著說,“主要是你們水平太差了。”
“我以為寇忱剛喊打麻將喊得那麼理直氣壯的是個高手呢。”江磊嘆氣。
“沒想到吧。”寇忱說。
“他是個扶貧高手。”霍然說。
幾個人笑了半天。
下午的時間也消磨得差不多了,一幫人半死不活地又進廚房掃蕩了一圈,然後各自組隊回家。
霍然拿著手機,叫了個車去大姑家。
外來車輛進不了小區,他和寇忱一塊兒站在小區門口等著。
“你進去吧,在這兒吸什麼霾啊。”霍然戴了個寇忱給他拿的口罩。
“我也有口罩啊。”寇忱也戴著口罩。
“沒有必要啊。”霍然看了看他,因為口罩遮掉了半張臉,寇忱的眼睛就變得格外明顯,確切地說,睫毛就變得格外明顯。
霍然幾次都想上手去揪一下,強忍著才沒動。
“你晚上要在醫院嗎?”寇忱問。
“應該不用,請了護工,這兩天我爸媽就住我奶奶家裡,去醫院很近,”霍然說。
“哦,”寇忱應著,一陣風颳來過來,他皺著眉揉了揉眼睛,“那你今兒晚上一個人在家啊?”
“嗯。”霍然看著他的睫毛。
因為揉出了眼淚,濕了的睫毛被他揉成了幾綹,然後在風裡一根一根地慢慢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