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川一直繃著想說點兒什麼,這話一出來,他沒忍住笑出了聲。
幾個人頓時全笑了。
“哎。”徐知凡按著臉上的傷邊笑邊嘆氣,“我現在真不能笑,你們行行好,扯得臉疼啊。”
回到學校之後,那邊是沒辦法再找徐知凡的麻煩了,但霍然有些擔心他爸爸和奶奶。
晚上一幫人去對面宿舍打牌的時候,霍然叫住了也準備過去的徐知凡:“你爸那邊有什麼情況嗎?家裡還好吧?”
“嗯,我發消息問我爸了,”徐知凡說,“他說沒人去,我估計……李靈會攔著。”
“你是不是覺得對不起她啊?”霍然說。
“說不上來,”徐知凡低聲說,“她也生氣,只是她比她爸她哥冷靜些吧,我覺得這事兒就算圓滿解決,以後跟她也就是陌生人了。”
“你別給自己太大壓力,什麼陌不陌生人的,”霍然說,“你倆就幼兒園同學,她小學的時候給你表白過你還以學習為重嚴辭拒絕了,然後也就沒什麼太多聯繫了,本來也約等於陌生人。”
徐知凡笑了起來:“你開解人的角度很別致啊。”
“本來就是,你這種早熟的就是想太多,”霍然說,“你學學寇忱吧,當罵則罵,當打則打,當逼則裝……”
徐知凡按著臉笑得停不下來。
“別跟個男人似的,按少年的腳步來,衝動點兒不管不顧點兒沒什麼大不了的,”霍然想了想,“年少輕狂嘛。”
“知道了。”徐知凡點頭。
“我知道說這些也沒用,”霍然往門口走,“但就覺得還是想說,有什麼就跟我們說,別覺得會拖累朋友,十七八的朋友,是不一樣的,跟二十七八,三十七八都不一樣,過了這幾年,我們就再也交不到這樣純粹的朋友了。”
“你以前也沒這麼能說啊。”徐知凡跟在他身後。
“這陣兒碰上的事兒太多了,”霍然說,“我就有點兒感觸,隨便有感而發一下。”
徐知凡在他肩上拍了拍。
霍然第二天就覺得自己的話說得不夠準確,這些朋友里,有一種是很特別的。
就比如眼前這位。
“姨姨,”寇忱站在取餐檯前,“我要雞腿,肉餅,辣子雞丁和麻婆豆腐。”
“不要個素菜嗎?搭配著點兒。”大姐問。
“麻婆豆腐是素菜。”寇忱說。
“裡頭那麼多肉沫呢。”大姐說。
“肉沫就是素菜。”寇忱很肯定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