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哎呀……”寇忱繼續配音。
“靠,”霍然一口氣對著他的腳糊了好幾巴掌,“你他媽說不說!說不說!”
“看吧!”寇忱笑了起來,“說實了吧。”
“嗯。”霍然嘆了口氣,鬆開了他的腳,“說吧,都開了頭了,我這會兒也沒什麼人性了,就想聽聽,想知道為什麼打老師,畢竟我都好奇一個學期了。”
“行吧,看在咱倆關係好。”寇忱收回腳。
霍然轉過身,繼續盤腿坐著,看著他。
寇忱沒有馬上開口,擰著眉好半天,似乎是在找一個話頭,半天才一抬眼,看著他:“你恐同嗎?”
“恐什……”霍然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恐同?我為什麼要恐同。”
“那就好。”寇忱說著抓過自己的包,摸了根煙出來,又小心地拿了地圖鋪在自己腿上,再把菸灰缸放到地圖上,然後點著了煙。
霍然看著他噴出來一口煙,感覺自己似乎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大秘密,他小心地問:“你……同?”
“沒,”寇忱在煙霧後頭眯縫著眼笑了笑,“不過也沒準兒,我反正也沒談過戀愛,得愛上誰了才知道……不跑題了,我有個朋友……”
霍然看著他,腦子跟著他的話忽左忽右地轉著。
“其實也不算是朋友,初中的時候我跟他同班,高中又在一個班,”寇忱說,“就有時候會說說話,算不上朋友,但不討厭。”
“他是?”霍然問。
“嗯,”寇忱點點頭,“不過誰也不知道,他有點兒內向,班裡算半隱身的那種吧,我到現在也想不明白他哪兒就是同性戀了。”
“這看不出來吧,”霍然說,“你這算刻板印象了吧。”
“別跟我拽詞兒,”寇忱對著他噴了口煙,“反正高一的時候我們那個班主任,幹了跟老袁差不多的事兒,說寫信說說心裡話,不會告密。”
霍然聽到這兒的時候已經瞬間明白了。
“他寫了自己的事兒,老師沒幫他保密,是嗎?”他問。
“嗯,”寇忱扯了扯嘴角,“先找他談話,又告訴了別的老師,然後好多人都知道了……其實學生知道了還成,沒人當回事,但老師讓他叫家長。”
“我操。”霍然說。
“他在辦公室給老師跪下了,我們班不少人都看到了,”寇忱掐了煙,皺著眉,“你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嗎?事兒雖然不在我身上,我也根本不信那玩意兒能給我們保密,所以我抄了篇歌頌祖國的優秀作文交的……但他信了啊,他是他媽真的憋得不行了,以為能從老師那兒得到點兒安慰吧,我是這麼感覺的。”
“那你為什麼信老袁?”霍然臨時跑了個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