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霍然問。
“喝多了吵起來了吧?”寇忱說,“去年我家鄰居爺倆喝了點兒酒,就為最後一個肉丸子是誰吃掉了吵起來,都打外頭去了。”
“我靠,那是誰吃掉了啊?”霍然笑著問。
“誰知道呢,我爸去勸架,說是他吃了,”寇忱說,“那爺倆頓時要一塊兒打我爸,這才解決了。”
“打不過吧?”霍然趕緊問。
“沒動手,”寇忱笑了起來,“他倆喜歡狗,我把帥帥放出去了,救了我爸。”
霍然笑了半天。
不過這家似乎沒有寇忱鄰居家那麼幸福,爭吵的聲音越來越響,甚至在旁邊樓頂開始放禮花之後都還能聽到。
一個女聲,聽上去很年輕,一直在叫喊,帶著哭腔地罵。
“操,”寇忱拿出了手機,“咱倆這什麼體質?我要不以後考個警校吧?”
“也不是什麼體質,”霍然笑笑,“很多人聽到了也不會管吧,都不願意找麻煩,我們每次碰到的事兒,都是‘本來可以不管’的事。”
“你跟個哲學家似的。”寇忱看了他一眼。
“你對哲學家有什麼誤解……”霍然說著往那邊走了過去,站到了樓旁邊的一棵樹底下。
這樓挺舊的了,沒有物業的那種老式小區,霍然都不知道這邊是哪兒,以前從來沒往這邊走過。
寇忱站到他旁邊,手裡還握著手機,看情況不對可以隨時報警。
不過樓里一直在罵,先是年輕的女聲哭喊叫罵,接著是好幾個年紀大些的男女的叫罵聲,還有摔門砸東西的聲音。
大過年的。
過了一會兒,叫罵哭喊聲停下了,走廊的聲控燈也滅了。
“完事了?”寇忱拉了拉帽子。
“估計是,大過年的,還能吵成什麼樣啊,”霍然說,“這都夠可以的了,三十兒晚上呢。”
倆人又站了一小會兒,寇忱把手機放回了兜里:“走吧。”
“嗯。”霍然點點頭。
兩人轉過身,剛走出去幾步,身後突然傳來了低低的哭泣聲。
這聲音尖而細,順著風飄到耳邊的時候幾乎被吹散了,聽著多了幾分詭異。
霍然想都沒想地直接擠到寇忱身上,也沒敢回頭:“我操,你聽到了沒。”
“是剛吵架的,”寇忱摟了摟他的肩,在他耳邊小聲說,“野外沒有鬼,大街上也沒有鬼,你忘了為什麼要放炮了?鬼都被嚇跑了。”
霍然回過神,轉頭往身後看了一眼,看到了從剛才那棟樓里走出來了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