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忱沒出聲。
“一根皮尺,”老楊笑著說,“就裁了一長條的皮,床面都沒處理,直接就拿銅模打上刻度,就算做完了。”
“皮尺?”寇忱看著他,有些出神。
皮尺?
“是啊,新手都從最簡單的開始,你這種連紙都疊不齊的新手,”老楊說,“能把皮裁下來就不錯了。”
“皮尺要做的話,是什麼程序?”寇忱問。
“……裁,塗床面處理劑,修邊,敲上字,兩邊打上鉚釘。”老楊說。
“修邊和卯釘你來,”寇忱站了起來,“你的銅模有什麼樣的?有字母嗎?”
“有,怎麼?”老楊拿過一個木盒打開了,裡面全是各種各樣的大鐵釘形狀的金屬條,一頭大一些的平面上有字母或者花紋。
“我覺得我真讓你幫我做了個複雜的,霍然也不可能相信是我做的,”寇忱說,“那就做個簡單的,就做個細的皮尺,腳踝上繞兩圈兒的長度,然後上面要有刻度,刻度就不打數字了,打上他生日的日期和他名字的字母,你覺得怎麼樣?我能做得了這個嗎?”
“能。”老楊點頭。
“那就這個了,”寇忱打了個響指,“我也弄一條。”
“……情侶的嗎?”老楊問。
“嗯,”寇忱點了點頭,又頓了兩秒,“兄弟好嗎!”
“我管這種一對兒的都叫情侶,”老楊拍了拍皮子,“開始吧,寇大師。”
今天班上的不少人都沒有回家,七人組除了寇忱,都在體育館待著。
之前霍然點名報上去的班隊名單是他和寇忱,江磊,魏超仁和羅飛玉,替補是全班一米七八往上的男生。
今天他們都留下來訓練,分了兩撥打練習賽。
除了寇忱沒來。
寇忱回家去給他做生日禮物了。
霍然有點兒鬱悶,生日還有半個多月,非得今天去做禮物,可一想到寇忱是專門回去做這個禮物,而且提前已經琢磨了挺長時間,他又覺得心裡暖得很。
寇忱打架不錯,不光有天賦,後天也勤於練習,所以水平很高。
但他做手工……以霍然對他的了解,這人連剝個巧克力的錫紙都有可能把巧克力摳出個坑來,這樣的水平,做手工實在有點兒讓人不敢想像。
如果真的做出了個什麼腳鏈的,他都不知要不要戴。
戴吧,萬一太難看了。
不戴吧,又對不住寇忱這一番心意。
……所以就還是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