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忱的腳踩進了地板的架空層里。
“疼嗎?”霍然抱著寇忱的腦袋不敢放手。
“不疼,木頭斷茬兒勾著我褲子了,”寇忱說,“我腳底下是空的,用不上勁,你別抓著我,把我放下去……慢點兒啊!”
“嗯,”霍然扽著他的腦袋,慢慢地往下蹲了個馬步,寇忱的腿慢慢消失在地板下面,感覺不再往下沉之後,他問了一句,“怎麼樣?”
“到底了,”寇忱說,“我應該是踩到二樓的天花板了,鬆手吧,我爬出來。”
霍然鬆開了手,小心地往後退了兩步。
然後就開始想笑。
“笑吧。”寇忱彎著腰,手撐著地板看著他。
“這中間的架空層挺高啊?都過膝蓋了啊?”霍然蹲下邊樂邊說,“小短腿兒。”
“滾。”寇忱慢慢往上抽出了一條腿,“這他媽不會讓我們賠吧?”
“趕緊出來,”霍然緊張起來,“趁沒人看到。”
“嗯。”寇忱跪地上把另一條腿也抽了出來。
剛要站起來的時候,霍然抓緊時間說了一句:“公子為何行此大禮?”
“你找抽呢吧?”寇忱跳了起來。
霍然拔腿就往樓梯跑,跑了兩步想起來樓梯不結實,趕緊放慢了速度,改成了踮腳小碎步。
寇忱也很小心,畢竟是剛踩進了架空層的人,立馬就也改成了踮腳小碎步。
兩人一塊兒小碎步地往下跑。
跑到一半的時候霍然就忍不住開始狂笑。
寇忱在他後頭也笑得倒不上氣兒。
一樓的樓梯他倆都沒有走,直接從走廊那兒翻出去跳了下去。
“哎操,”寇忱一邊拍著褲子上的灰一邊看了看四周,撿起地上的袋子,“沒人,走走走走。”
他倆飛快地跑出鬼樓,迅速進入了跑道,然後裝模作樣地仰著頭做背書狀。
走出去二十米了才又同時開始了狂笑。
“來來來,”寇忱從袋子裡拿出了英語書,“開始學習了,背書。”
“好。”霍然接過書,“找個地兒坐著吧,去看台。”
“籃球場!”寇忱說,“去什麼看台,你找林無隅啊?”
“……你是不是吃醋?”霍然轉頭。
“不讓吃醋?”寇忱說,“又不是第一次吃醋了。”
“上回籃球賽的時候,那個女生找我說話的時候,”霍然看著他,“你是不是吃醋了?”
寇忱笑了笑:“嗯,那時就已經覺得喜歡你了,跟以前喜歡你的感覺不一樣了,你要真跟那個女生交往了,我估計得鬱悶死。”
“那你為什麼不說?”霍然問。
“我不敢,”寇忱笑笑,“我怕你膈應,以後朋友做得都彆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