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寇忱拿過自己的包,從裡面掏出了黑色的信封,把枕頭豎起來靠在了床頭,“別吵我啊,我要開始看這個了。”
“我以為你看了呢?”霍然也坐了起來,靠在床頭。
“沒,哪有時間,忙了一下午,”寇忱小心地撕開封口上的小玫瑰花,“我覺得你是不是就寫了半頁。”
“一頁滿了,我字兒寫得大。”霍然說。
寇忱笑了笑。
“你看了別罵我啊,”霍然說,“我每次語文考試作文都只能得到老師的同情分。”
寇忱笑著抽出了信紙:“別逗我笑,看情書我得莊重嚴肅。”
霍然沒再說話,盯著他的側臉。
寇忱應該是看得很認真,他這陣兒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看題的時候,差不多就是這個表情,全情投入的樣子。
只有睫毛還在上下顫動著。
霍然控制著自己的手,沒過去揪一下。
不過寇忱完全沒有注意到他,一直盯著紙。
情書的內容其實非常湊合,字數也少,但寇忱看得很慢,視線慢慢地從左到右,很長時間才能轉回來。
“你是不是有閱讀困難症?”霍然忍不住問了一句。
雖然內容很精簡,但他拉勾的小圖他還是畫得很用心的。
結果寇忱半天都沒看到最後,沒有對拉勾小圖給出反應,這就讓他很焦急了。
“你注意點兒你的用詞,”寇忱冷酷地繼續慢慢看,“我會打人的啊。”
“看到哪兒了?”霍然問。
“一半了,”寇忱說,“你這個水平高考是要落榜啊。”
“操心一下你自己吧,你高考就現在這水平只能求你爸代考才能不落榜。”霍然說。
寇忱勾了勾嘴角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他終於放下了信紙。
但也沒有轉過頭,只是低頭看著信紙,愣了很長時間。
“怎麼了?”霍然用手指在他腿上輕輕戳了兩下。
“沒,”寇忱說,幾秒鐘之後他轉過了頭,把手伸到了霍然面前,伸出小拇指,“拉勾。”
“拉勾。”霍然笑了笑,也伸出小拇指,跟他勾了勾。
“我還沒跟人拉過勾呢。”寇忱看著勾在一起的小拇指。
“我也沒有。”霍然說。
寇忱迅速摸過手機,對著兩人的手拍了一張照片。
“手鍊也拍到了,不過我覺得……”他猶豫了一下,接著就把自己的腿一縮,把腳別了上來,“用這個做背景吧,就可以一起拍進去了。”
“你是有什麼毛病嗎?”霍然看著他。
“快。”寇忱說。
霍然很無奈,只能學著他的樣子,把自己的腳扳了過來,跟寇忱的腳放在一起,做過手鍊的背景。
拍出了一張無法想像姿勢的手腳扭曲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