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天成說的是什麼,他到現在才有點兒反應過來。
程懌之前盤了個清吧,盤下來之後一直也沒打理,也就偶爾跟他幾個朋友過去坐坐,程恪一次都沒去過,連具體地址都不知道,現在突然就成了他的了?
關鍵是這店還真沒誰說要給他。
程恪不知道劉天成是從哪兒聽來的,只覺得跟程懌一塊兒生活了二十多年,到現在也沒看透他。
突然就有些後背發涼。
許丁是後半夜回來的,開門進屋的時候程恪還躺在沙發上,對著電視機出神,裡頭播的是什麼他都不知道。
許丁進屋之後他倆都嚇了一跳。
“你大半夜的不睡覺?”許丁吃驚地看著他。
“嚇死我了,”程恪坐了起來,“我以為進賊了呢。”
“這屋裡也沒什麼東西可偷,”許丁笑笑,“再說了,真進了賊,一個兩個的你對付一下也不是問題。”
“怎麼沒回家?”程恪問。
“先過來看看你怎麼回事兒,”許丁說,“昨天劉天成給我打電話了我才知道你跟家裡鬧翻了。”
“你跟他說我在你這兒了?”程恪趕緊又問。
“沒,”許丁把行李和外套往地板上一扔,倒了杯水坐到了他身邊,“感覺這事兒沒那麼簡單,我就沒說。”
“謝了。”程恪鬆了口氣。
“是跟你爸鬧翻了還是跟小懌鬧翻了啊?”許丁看著他。
“都一樣。”程恪說。
“有什麼要幫忙的你就說。”許丁沒繼續問下去。
“我這兩天看房子呢,”程恪靠回沙發里,“我再在你這兒待幾天。”
“想買哪兒的?”許丁問。
程恪看了他一眼:“租。”
“哦,”許丁笑了笑,“要幫你問問嗎?”
程恪猶豫了幾秒鐘搖了搖頭:“不用,我自己弄就行,我又沒什麼事兒。”
“那行,我去洗個澡,”許丁說,“一會兒回家。”
“別啊,”程恪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大半夜的,你睡你的,我這幾天都睡的沙發。”
許丁站起來看了看他:“你啊……”
啊什麼?
許丁沒再說,程恪也沒再問。
就覺得這些朋友,無論熟還是不熟的,大概都覺得他挺沒用的,就連租個房子這麼簡單的事兒,許丁都會習慣性地問一句要不要幫忙。
程恪是個連租房這種事兒都辦不妥的人。
“浴室里東西都你買的啊?”許丁洗完澡光著個膀子一邊擦著頭髮一邊走出來問了一句。
“啊,是。”程恪往他身上掃了一眼,迅速把目光放回了電視上。
他跟許丁並不算太熟,平時沒怎麼在一塊兒玩,當初認識許丁,還是因為許丁通過劉天成找他,請他幫忙錄個沙畫的視頻。
“要不我這套租給你得了。”許丁說。
“租不起,”程恪說,“太高級了。”
許丁笑了半天:“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我都有點兒不適應。”
“你別操心了,”程恪說,“我住你這兒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