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高估了江予奪的捅刀水平。
江予奪並不是指哪兒戳哪兒的用刀高手,這一刀也並不是江予奪計劃好的給他來條小口子以表威脅。
這他媽就是江予奪水平不夠沒把握好!
他一想到這裡,身上因為鋪床單而產生的熱量瞬間就消失了,後背都有些發涼,這要是準頭再偏一點兒,就能直接捅他肚子上了。
江予奪絕對是個神經病,就這樣的技術,居然敢用那麼快的速度出手,萬一紮肚子上,估計能弄個對穿。
程恪皺著眉,按住傷口,念了三遍南無阿彌陀佛。
為什麼要念這個,他不知道,反正老媽總念。
程恪嘆了口氣,擰開了水龍頭,過了一會兒之後他站到了噴頭下面,閉上了眼睛。
滌盪一下這幾天以來鬱悶的心……我操!
程恪被噴頭裡冰涼的水激得退著連蹦了三四下,撞到了浴室門才停了下來。
怎麼是涼水!
水都放了好半天了居然還是冰涼的!
他一把扯過浴巾把自己包了起來。
浴室里沒有看到熱水器,不會是沒有熱水器吧?
他打開門走出去,看到浴室外面有一個掛在牆上的熱水器,上面寫著即熱型熱水器。
於是又進去,打開了水龍頭,再出來,發現熱水器並沒有啟動。
沒插電?程恪抬頭,看到插頭好好地插在插座里。
那就是沒有開燃氣?
於是他又找了找,吃驚地發現,這個熱水器上根本就沒接燃氣管子。
“我操。”程恪簡直怒不可遏,裹著浴巾衝進了客廳,一把抓過手機,撥了江予奪的號碼。
手機屏幕上顯示,“江腦子不正常”撥號中。
江予奪那邊電話接得還算挺快,就是聽上去特別沒有禮貌:“誰。”
“我,程恪,”程恪說,“那個熱水器連燃氣管都沒接?”
“什麼燃氣管?”江予奪問。
“熱水器!”程恪走回浴室門口,在熱水器上敲了幾下,“沒熱水我怎麼洗澡!連啟動都不啟動!”
“啟不啟動跟接沒接燃氣沒有關係,”江予奪聽聲音像是點了根煙,“沒接燃氣也能啟動,就是不出熱水而已。”
“你別跟我扯這些,我就問你……”程恪說了一半被江予奪打斷了。
“熱水器上寫著什麼?”江予奪問。
“我……”程恪感覺自己簡直沒法跟這個人溝通,但還是咬牙看了一眼熱水器,“不就是個型號嗎!什麼什麼即熱型電熱水器!”
“是啊!”江予奪突然吼了一嗓子,“這他媽!是個電熱水器!通他媽!什麼燃氣管!”
程恪被他這一通吼震得有點兒發暈,不得不把手機拿開按了免提,然後又看了一眼熱水器上的字。
這,的確是一個,電熱水器。
但是。
“我不管它是電的還是氣的!”程恪控制著聲音,努力讓自己不跟神經病一個音量,“它現在不啟動,不出熱水!”
“插電了嗎?”江予奪聲音也恢復了正常。
“插著呢。”程恪看了一眼插座。
“漏電開關開了嗎?”江予奪又問。
“什麼?”程恪愣了愣。
“上面有個小盒子,小盒子上面有個小蓋子,把小蓋子打開,裡面有個小推推,”江予奪說,“把小推推推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