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奪不是有鑰匙嗎?”程恪問。
“鑰匙還給他姐了。”陳慶說。
“啊?”程恪看著江予奪。
“你不是……讓我不要隨便進你房子麼,東西我也拿出來了,”江予奪說,“鑰匙就還給盧茜了。”
程恪覺得江予奪的這個邏輯非常感人:“鑰匙是有毒嗎?你拿著就得進我屋?不進我屋就不能拿鑰匙啊?”
“嗯。”江予奪點點頭。
“那現在還要去問你姐拿鑰匙?”程恪嘆了口氣。
江予奪沒說話,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陳慶也拿出手機看了看:“快12點了,不行,不能去了。”
“為什麼?”程恪問。
“會被罵死,”陳慶說,“我倆反正是不會去的,也不是不會去,是不敢去……”
陳慶的手機響了,他進了臥室接電話。
“要不你……”江予奪指了指沙發,“我明天一早過去拿鑰匙給你。”
程恪愣了好半天,他對睡眠環境要求不嚴,但是在並不太熟的人家裡睡沙發,還是有點兒難以接受,最後他往後一靠,閉了閉眼睛:“算了,我去酒店開個房吧。”
“哦,”江予奪又往窗外指了指,“那邊有個……”
“我先走了啊,”陳慶從臥室走了出來,“我回店裡,我們經理查崗呢,今天我值班的。”
江予奪沖他揮了揮手。
“他要住酒店?”陳慶一邊往門口走一邊問。
“嗯。”程恪閉著眼睛應著。
“窮講究,”陳慶說,“路口有個招待所,還挺乾淨的。”
“你管招待所叫酒店啊?”江予奪說,“趕緊閉嘴走。”
“走了,明天過來接你拆板子,”陳慶打開門,出去之前又補了一句,“你給他準備個桶吧,我怎麼感覺他要吐。”
門關上之後,程恪還是閉著眼睛,但是能聽到江予奪走到了他旁邊,似乎是在看他。
他睜開眼睛,看到江予奪果然正彎腰看著他,他搓了搓臉:“我不想吐,我就是……有點兒渴,有水嗎?”
“有。”江予奪說。
“謝謝。”程恪說。
說完之後他倆就開始了對視,大概五秒鐘之後,江予奪說:“自己去倒,等誰伺候你呢?”
“……不好意思。”程恪站了起來,走到了飲水機旁邊,他的確是習慣了,雖然不會沒事兒就叫人幫他倒水,但眼前這種情況他一般都會叫家裡阿姨。
江予奪靠在桌子旁邊,抄起跳到桌上的喵抱在懷裡揉著毛,看著站在飲水機前的程恪。
“就一個杯子。”他說。
“嗯,我也就一個杯子,”程恪拿起了他的杯子,“你用啤酒杯喝水啊?”
“怎麼,你是想讓我給你找個紅酒杯喝水嗎?”江予奪說。
程恪沒說話,拿著杯子,彎腰看著飲水機,大概是因為暈,彎腰的時候還用手撐了一下牆。
“會用嗎?”江予奪問,“紅的熱水,藍的涼水,推進去就能出水。”
程恪撐著牆回過頭,一字一句地說:“我,會用。”
江予奪笑了笑:“我以為你平時都喝瓶裝水呢,上回去你那兒,看到一堆瓶子。”
“那會兒還沒裝直飲機。”程恪接了一杯水,仰著著灌下去了大半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