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幹嘛了?”陳慶有些吃驚,“也失眠?”
“嗯。”江予奪捏了捏眉心。
“那你倆晚上有伴兒了,”陳慶說,“倆瞪眼兒睡不著的,一塊兒喝個酒聊個天兒什麼的……對了我都忘了問了,你倆幹嘛了?桌子上那都是鹽吧?”
“洗衣粉。”江予奪說。
“不可能,我舔了,齁鹹的!”陳慶說。
“你是不是有病,”江予奪看了他一眼,“你都不知道是什麼你就上嘴啊?”
“我看著像鹽,”陳慶說,“你倆大半夜的撒一桌子鹽……做法呢?”
“滾。”江予奪說。
昨天晚上的事兒,因為沒有被睡眠打斷,所以記得特別清楚。
從看到程恪哭,到他說聊聊,再到喝酒吃肉,畫沙畫,還有那個莫名其妙的吻,再到最後程恪說自己就得對著男的才能說干就干……
江予奪皺著眉搖了搖頭。
他說不上來聽到程恪說出這句話時是什麼感覺,除了吃驚,就是無語。
程恪應該沒有騙人,畢竟就算是鬥氣,他也沒辦法對著個男的親下去,哪怕是……他轉頭看了陳慶一眼,算了,陳慶一臉嚴肅開車的樣子讓他有點兒想笑。
真要去親一口陳慶,估計離著半米就得笑場。
不過想到這些,他猛地有些彆扭。
程恪居然是個同性戀?
他對程恪有過不少猜想,但怎麼也沒想到還會有這麼一層。
回到家的時候,程恪已經收拾好了,被子疊好了放在沙發上,枕頭碼在被子上,桌上的鹽也都清理乾淨了。
“鹽呢?”陳慶隨口問了一句。
“倒垃圾桶里了。”程恪說。
“我靠,那麼多呢,倒垃圾桶了?”陳慶看著他,“你真他媽浪費啊。”
“……不扔還留著吃嗎?”程恪問。
“又沒弄髒,”陳慶說,“我掉塊兒肉在地上我媽還讓我洗乾淨了吃呢。”
“你快得了吧,”江予奪看了一眼茶几上放著的早點,轉頭看著程恪,“早點沒吃?”
“腦袋有點兒沉,沒什麼胃口。”程恪說。
“帶著吧。”江予奪說。
“不用……”程恪說了一半又收住了,拿過了那兜早點。
不知道陳慶是幹什麼的,每次見到他都開著不重樣的車,程恪拿著一兜早點坐在后座上,看著窗外發愣。
“你倆昨天晚上玩什麼了?撒一桌子鹽。”陳慶一邊開車一邊問。
昨天晚上。
程恪一聽這四個字,立馬抬眼往前看了看坐在副駕的江予奪,江予奪腦袋靠在車窗上沒有任何反應。
昨天晚上他借著酒勁放肆了一把,現在想起來都還有點兒臊得慌,以前他干不出來這種事兒,這陣兒大概是憋屈大發了。
在性向這件事上,他不介意誰會對他有什麼看法,他以往接觸的那些人,也沒誰特別在意這些,但畢竟他跟江予奪……不熟,江予奪也說了,沒把他當朋友。
不過江予奪一直沒有什麼特別反應。
“玩什麼了啊?”陳慶又問了一句。
程恪嘆了口氣:“你畫我猜。”
“……真牛逼,拿個筆拿張紙畫不行嗎?”陳慶有些吃驚,“弄一桌子鹽,這麼有創意。”
“啊。”程恪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