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換個別的同性戀,他肯定就蹲對街點根煙看熱鬧了。
傷口清洗完,江予奪先用膠條把程恪的頭髮往兩邊貼住,露出傷口,然後再把紗布蓋了上去。
貼紗布的時候,程恪哼了一聲,像是要醒,他停了手,等了一會兒,發現這人只是哼了一聲而已。
一直到他拽出程恪的胳膊要看看手臂上的傷時,程恪才猛地一下坐桌上彈了起來坐直了。
他倆對瞪了好幾秒之後,程恪才問了一句:“我是不是睡著了?”
“嗯。”江予奪點頭。
“不好意思,我就覺得特別困,”程恪搓了搓臉,“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包好了?”
“好了,”江予奪說,“你去藥店買點兒藥,有那種能加快傷口癒合的,自己塗點兒就行。”
“哦。”程恪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我試試。”
“你過來的時候不是有個加油站嗎,”江予奪說,“後頭有個診所,你弄不好就上那兒讓人幫你塗。”
“好。”程恪舒出一口氣,然後動了動胳膊,“這個傷我自己來吧。”
江予奪把藥箱推到了他面前。
不得不說,如果程恪玩沙畫時的動作流暢度是十級,那他給自己處理傷口時估計得是負無窮級。
別彆扭扭拿哪兒不是哪兒的動作看得江予奪幾次都想衝上去抽他兩巴掌。
“你要是看不下去了,”程恪嘆了口氣,“你就玩會兒別的吧。”
江予奪拿出了手機,還沒拿穩呢,就有電話打了進來。
“誰。”他接起了電話。
程恪胳膊上的傷在外側,他不得不把胳膊壓在桌上再別過身去仿佛擁抱自己一樣拿著藥棉往傷口上擦著。
擦得非常認真。
他接電話不願意有人在旁邊,別人接電話他也不願意在旁邊。
但江予奪似乎沒他這麼講究,依舊靠在沙發上:“幾個啊?哦……我知道他們找誰……不用管,你們避開點兒就行……”
江予奪掛了電話之後站了起來,走到了桌子旁邊,一把抓起了他的手腕。
沒等程恪反應過來,他已經拿起酒精瓶子,拉著他胳膊往傷口上一倒,然後扯了坨藥棉順著傷口唰地一帶。
都還沒來得及感覺到疼,傷口上的血跡已經被擦掉了。
接著江予奪又往上按了塊紗布,貼好之後說了一句:“你先在這兒呆著。”
“嗯?”程恪愣了愣。
“那幾個叫了他們老大在街上找你呢。”江予奪把藥箱收拾好,點了根煙往沙發上一躺。
“……我以為那幾個是你的人呢。”程恪說。
“不是,”江予奪說,“我都不認識他們。”
“那他們見了你就跑。”程恪活動了一下脖子,還行,有點兒酸。
“是啊,他們見了我就跑,又不是我見了他們跑,”江予奪皺著眉,“明天去趟醫院拍個片兒吧,怎麼砸一棍子還他媽把你砸成陳慶了?”
程恪嘆了口氣。
“他們轉不了多久,這麼冷的天兒。”江予奪說。
“嗯,”程恪靠在椅子上,“我以為這片兒就你一個老大呢,還有別的?”
“不管哪片兒,”江予奪說,“你出門就說自己是老大了,誰管你,又不是優秀市民評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