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介意,”江予奪笑了起來,“你能怎麼著我啊,你後腦勺還開著瓢呢。”
程恪實在不想再說話,咬牙把褲子一脫上了床,拉過被子,側身背對著江予奪躺下了。
“你身材還挺好的,是不是練過?”江予奪問。
“算是練過吧,”程恪閉上眼睛,“我以前練過一陣兒跆拳道。”
“難怪,你打架的時候看著就跟別人不太一樣。”江予奪說。
程恪感覺床墊動了動,估計是江予奪翻了個身。
這種彆扭的同床共枕讓程恪神經都放鬆不下來,江予奪任何一個細小的動靜他都聽得清。
正琢磨著,江予奪的聲音突然在他耳朵後頭響了起來:“哎。”
程恪嚇了一跳,趕緊轉過頭,頓時就跟江予鼻尖對著鼻尖了,他震驚地問:“幹嘛?”
“你有空教教我吧?”江予奪說著伸手扯了扯他那邊的床單。
程恪這才發現他只是側過身整理床單,心裡頓時操過去一萬頭驢:“你不是挺能打的麼。”
“我也不是為了打架,就覺得挺有意思的,”江予奪躺了回去,靠在床頭,“你反正也沒什麼藝術可搞,閒著沒事兒的時候教教我。”
“……嗯。”程恪只能應了一聲。
江予奪點點頭,伸手從床頭柜上摸了根煙點了。
“你在床上抽菸?”程恪剛要轉頭躺著,頓時也躺不下去了,擰個脖子看著他。
“床上抽菸怎麼了?”江予奪叼著煙,“我又沒往你腦袋上彈菸灰。”
程恪一時之間無言以對,繃了半天索性坐了起來,把枕頭立起來往床頭一靠:“給我一根吧。”
江予奪笑了笑,把煙盒和打火機遞給了他。
“菸灰怎麼辦?”程恪點了煙之後看了看四周,也沒個菸灰缸。
“地上,”江予奪說,“明天起來掃。”
“那你剛還讓我別管那些被子什麼的,你都往地上彈菸灰呢。”程恪嘆了口氣。
“你煩不煩啊!”江予奪擰著眉,“現在地上不是沒有被子嗎!”
程恪想想居然覺得很有道理。
江予奪坐起來拉開了床頭櫃的抽屜,從裡面拿了東西出來扔到了他身上:“給給給給給,少爺專用!”
程恪看了一眼,是一個貓頭菸灰缸,淡藍色的玻璃,不知道是沒用過還是洗過,非常乾淨漂亮。
“謝謝。”程恪拿過菸灰缸,往裡彈了彈菸灰。
接下去他倆都沒在說話,江予奪估計是在看小說,拿著手機目不轉睛的,程恪就一直看著那倆柜子出神,左邊的柜子都是鋪蓋,右邊柜子應該都是衣服。
不知道衣服是不是也是這麼爆炸式地塞滿一柜子。
沉默地抽完了一根煙,程恪感覺自己毫無睡意,只能拿過手機,也點開了胡亂看著。
“哎,我有個問題,有點兒不好意思問,但是又還是想問。”江予奪看著手機說了一句。
“那就等好意思了再問。”程恪說。
“你跟我這麼躺這兒,”江予奪轉過頭,“會不會有什麼反應啊?”
程恪其實已經猜到了他要問的是什麼,如果是別的問題,江予奪這性格,根本不會“有點兒不好意思問”。
“沒有。”程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