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穿我的吧,”江予奪去臥室拿了件羽絨服出來遞給他,“今天先別到處轉了,你又不是只有一件外套。”
“就兩件羽絨服。”程恪接過衣服。
“那就先穿那件。”江予奪說。
“那件太薄了,而且……”程恪嘆了口氣,“洗了以後它就變成一坨一坨的了。”
“……那就先穿我這件,”江予奪打開了門,“我送你回去。”
“好吧。”程恪拿了鑰匙,跟他一塊兒出了門。
一出門程恪就縮了縮脖子,今天明顯比昨天冷了不少,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降溫了差不多十度。
還好江予奪給他的這件羽絨服很厚,他把帽子戴上了,然後看了看江予奪。
這人還是長袖T恤,外頭套了件棉服,拉鏈都沒拉,只是戴了頂滑雪帽,居然還能在風裡走得全身舒展。
“你不冷嗎?”程恪忍不住問。
“有點兒冷。”江予奪說。
“冷就把拉鏈拉上啊,”程恪簡直莫名其妙,“玩什麼瀟灑?”
“習慣了。”江予奪說。
“習慣什麼?”程恪沒聽懂。
“就,比如你這個冬天,只有一件厚外套,”江予奪說,“你在一開始的冷的時候就穿上了,那再冷些的時候怎麼辦?更冷的時候呢?”
程恪看著他。
“冷得不行了,加件長袖,”江予奪說,“再冷得不行了,再穿件毛衣,然後再……以此類推,懂了嗎?”
“以此類個鬼的推啊,”程恪拉起衣服遮住半張臉,“你現在只有一件厚外套嗎!”
“以前,”江予奪說,拉上了外套的拉鏈,“不過我不是特別怕冷。”
“是麼?”程恪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以前?以到多久以前?那個“不怎麼好”的小時候嗎?
江予奪沒說話,突然把手伸進了他外套兜里,抓著他的手握了握。
程恪反應過來之後有一瞬間的暈,風從背後兜著拍過來的時候他踉蹌了兩步,轉頭瞪著江予奪。
“怎麼樣?”江予奪問。
“什麼?”程恪還是瞪著他。
“我手一直在外面都還是暖的,”江予奪說的時候臉上表情居然有點兒小得意,“你一直揣兜里還冰涼呢。”
“……哦!”程恪恍然大悟,尷尬中下意識地提高了聲音,強調自己的恍然大悟,“哦!”
“哦個屁啊。”江予奪掃了他一眼。
程恪無言以對。
走到路口的時候,江予奪停了停,回頭看了看,程恪跟著他回過頭,一眼過去看到的只有埋頭飛快地在風裡走著的行人。
“你昨天說的……他們,”程恪說,“是怎麼回事兒?”
“他們跟了我很多年了。”江予奪說。
“是什麼人?”程恪問。
江予奪沒有回答。
“你昨天受傷,是他們嗎?”程恪又問。
“嗯。”江予奪皺了皺眉。
“為什麼不報警?”程恪繼續問。
“報警?”江予奪轉過頭,“你什麼時候看到過街面兒上混的人報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