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丁笑了起來:“下回帶著人來的話直接進就行。”
“嗯。”程恪嘆了口氣,他沒想這麼多,江予奪讓他不用管,他也就沒管了,早知道會碰上程懌,他根本就不會讓江予奪一塊兒過來。
江予奪雖然沒把他當朋友,但在他看來,江予奪已經不簡單是個房東或者是個“認識的人”了,跟程懌有任何衝突,都會讓他不安。
“我派個車送你們回去吧?這麼冷。”許丁往江予奪那邊走過去。
“不用,你這兒還一堆事兒呢,”程恪說,“我們打個車就行,之前就是打車過來的,這會兒有活動,外面肯定也有計程車等著。”
“那行,”許丁沖江予奪笑了笑,“三哥,感覺怎麼樣?”
“不懂你們這些藝術,”江予奪說,“我也就剛看看沙畫還有點兒意思,要沒有程恪這段兒,我還不如出去吹風呢。”
“行,下回我再請了小恪表演,一定給你發邀請函,”許丁說完又轉頭看著程恪,“真不吃個飯?米粒兒他們也一塊兒。”
“真不吃了,”程恪說,“我回去睡覺。”
許丁沒再堅持,送他們往外走。
這次活動的人程恪大多不認識,但熟人也有一些,一路出來他都在跟人打招呼,恍惚有種回到了幾個月之前生活里的感覺。
不過談不上有什麼感觸,沒有悵然,也沒有懷念,只是久違了的熟悉。
離開了藝術館之後,他跟江予奪一路走到路中,居然都沒看到計程車,他有些鬱悶地拿出手機:“叫個車吧。”
“就這麼杵北風裡頭,”江予奪往路口另一邊走,“車到的時候都凍成路標了。”
“走回去?”程恪瞪著他,“那也不走那邊啊,反了!你路痴啊……”
“往前一百米是地鐵站,”江予奪回過頭看著他,“沒坐過地鐵吧少爺,今兒我帶你開開眼。”
“不好意思,我已經開過眼了。”程恪往前看了看,的確是看到了沒多遠的地方就有地鐵標誌。
“刷過一卡通嗎?”江予奪從兜里掏出個卡扔了過來。
程恪接過卡看了看:“……沒有。”
“一會兒你刷卡玩吧,”江予奪說,“我買票。”
“我又不是隔壁三歲半小孩兒,”程恪說,“還玩這個。”
“人小孩兒早不稀罕玩這個了,天天跟他奶奶坐地鐵去買便宜菜。”江予奪說。
程恪嘆了口氣,把卡放進了兜里。
進了地鐵站之後江予奪去買了票,進站的時候一直盯著他。
“我不至於連卡都不會刷!”他咬著牙說。
“誰知道呢,燃氣灶你都打不著,”江予奪說,想想又小聲問了一句,“你弟會嗎?”
“什麼?”程恪愣了愣。
“我覺得他大概也不會,反正現在看著像有錢人的都覺得他們可能打不著燃氣灶,”江予奪說,“何況他連車都不會開……這麼說起來,他比你廢物啊。”
程恪沒忍住笑了起來:“靠。”
江予奪的這個問題他還真是從來沒想過,他不會的這些生活基本操作,程懌會嗎?
不過無論會不會,程懌應該都不可能讓自己處於需要掌握這些東西的境地。
他們上車的這一站人很多,程恪幾次都想問問江予奪今天碰到程懌說了什麼,但一直沒找著機會同,周圍都是人,各種雜亂的聲音。
江予奪看上去倒是跟平時一樣,看不出有什麼異常。
在車門旁邊站著等車的時候,江予奪突然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