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他媽在這兒放屁!”一個女人的聲音很沖地吼了一聲,“你在我這兒出千你他媽不想活了吧!”
程恪被嚇了一跳,這時才看到茶水室門口還站著個女人。
看上去四十出頭的樣子,個兒很高,年輕時應該挺漂亮,不過一看就知道不太好惹,能罵得你原地下跪的那種。
這應該就是他租的那套房子的房主盧茜,江予奪他們說的茜姐。
“我沒……”那個男人想要爭辯。
“錢拿出來!”盧茜指著他,“給我搜,一分不剩!”
“我也沒贏著錢啊!”那個男人喊了起來,“老三!老三!你不能讓你姐這麼不講道理吧!”
“慶兒,”江予奪開了口,“他再說一句,把他扒光了扔出去。”
“好嘞。”陳慶一甩脖子,咔的一聲。
那個人沒了聲音,屋裡幾個牌友在盧茜的指揮下把他身上的錢都給翻了出來。
“我今天話放在這兒,”盧茜說,“玩牌就圖個開心,誰再敢在我這兒不乾不淨的,我讓你全家都不好過!”
那人沒說話,順著牆邊想往門口走。
“我讓你走了嗎!”盧茜瞪著他,“今兒要沒你,八撇的人能給我弄這麼一出?你這就想走了?你想得也忒美了!”
“那我還要怎麼樣!不也沒出什麼大事兒嗎!”那人很沒面子,“茜姐,我也是老客人了……”
“老客人了你給我這麼玩!”盧茜說,“我這桌子也壞了!椅子也散了!”
“我錢都在那兒了。”那人說。
“這是你今天不乾不淨贏的,兩碼!”盧茜說,“明天下午五點之前,錢給我送過來,五點之前我沒見著錢你就試試。”
說實話程恪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全程都愣在一邊兒,一直到盧茜開了個三千的價,那人極其不爽地離開之後,他才緩過來一些。
屋裡的人把桌子和椅子都扶起來擺好了,麻將也都收拾回了桌子上。
陳慶拿了個藥箱,把江予奪手上的傷清理了一下,包紮好了,程恪感覺陳慶的包紮技術不錯,比江予奪的強點兒。
不過這個傷沒有程恪想像的那麼嚇人,江予奪抓著刀之後手沒有移動,所以口子不深,只是他嬌氣的血小板不太爭氣,血流得有點兒多,地上都滴了不少。
“還傷哪兒了?”盧茜問江予奪。
“沒了。”江予奪說。
“這是你朋友嗎?”盧茜又看了看程恪。
“嗯,租你那套房子的就是他,”江予奪說,“程恪。”
程恪沖盧茜點了點頭,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麼,乾脆繼續沉默。
盧茜眉頭皺了起來:“你怎麼把人一個正經人給扯進來了!”
“也不是故意的,”陳慶在旁邊說,“他過來交房租,出門就讓八撇堵了。”
“八撇去堵你了?”盧茜有些吃驚。
“沒事兒了,”江予奪說,“以後他也不敢怎麼樣了。”
“趕緊送人回去,”盧茜揮揮手,“別在這兒杵著了。”
“嗯。”江予奪應了一聲。
“程恪是吧?”盧茜又轉頭看著程恪,“你怎麼還跟他們混在一塊兒了,以後交房租讓老三上門去收,你不要過來。”
“啊。”程恪點了點頭。
“你車呢?”盧茜看著陳慶,“送人回去。”
“沒開過來,你這兒車進來了掉不了頭。”陳慶說。
“你開航母嗎?掉不了頭你不知道從前頭出去啊!”盧茜說。
“我去把車開過來。”陳慶嘆了口氣,轉身快步往門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