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江予奪搖搖頭,“我住在家裡。”
“跟爸爸媽媽?”程恪小心地又問。
“嗯,我叫他們爸爸媽媽,”江予奪意外地回答了他的問題,“還有別的幾個小狗。”
程恪聽著有點兒不對勁:“小狗?”
“跟我一樣的小狗。”江予奪說。
程恪愣住了,過了一會兒想再問的時候,江予奪豎起食指:“別問了,知道太多,他們就會找到你。”
不等程恪再說話,江予奪就在窗台上掐掉了煙,轉身回了房間。
程恪看著窗台上被按出來的一坨黑印子,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繼續琢磨江予奪的話,還是先警告他不許這麼粗魯地在窗台上掐煙,明明旁邊有個菸灰缸。
“我沒看到那個菸灰缸。”江予奪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哎!”程恪嚇了一跳,回過頭。
江予奪從推拉門裡探出頭:“我按掉以後才看到有個菸灰缸的。”
“……沒事兒,”程恪說,“能擦掉。”
“擦不掉,那兒就是白灰牆,沒刮膩子也沒貼瓷磚,”江予奪說,“其實我原來都在窗戶外頭掐……”
程恪推開窗往外面窗台上看了一眼,看到了一溜小黑坨,排得還很整齊。
“都是你按的?”他回過頭。
“嗯。”江予奪笑了笑。
“你現在是要氣我嗎?”程恪問。
“沒,我就是告訴你一聲兒。”江予奪說。
“……好了,我知道了。”程恪點點頭。
江予奪關上了門,去了客廳。
程恪有些哭笑不得地在陽台又杵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沒忍住,伸手在黑坨上搓了搓。
真的擦不掉。
他嘆了口氣,開門進了屋。
江予奪坐在沙發上看著手機。
他去洗了個手,回到客廳把電視打開了。
“你還看電視啊?”江予奪說。
“屋裡沒聲音不踏實。”他坐到沙發上,靠在另一頭。
“有聲音才不踏實,什麼都聽不見了。”江予奪低頭繼續看著手機。
“你還在看那個大腿文嗎?”程恪問。
“棄了,”江予奪說,“我現在看另一個,有點兒看不懂。”
“字兒認不全?”程恪有些吃驚,接著就突然想到,按江予奪說的這個“童年”,他可能沒上過學。
“不是,這說的是,有一天,三次元突然消失了,變成了虛空,”江予奪說,“就剩下二次元那點兒了。”
“哦,”程恪點點頭,“那我這種不怎麼上網的人呢?”
“虛空了唄。”江予奪說。
程恪笑了起來:“靠,這麼可怕。”
“虛空了挺好的,都沒了,又都在,”江予奪說,“就是不太看得懂,我還是比較喜歡看修仙。”
“看電影嗎?”程恪問。
江予奪放下手機想了想:“看吧。”
程恪拿過投影儀的搖控時猶豫了一下:“我先跟你說一聲啊,裝投影儀就打了幾顆釘子,以後拆了能填上。”
江予奪看著他,好一會兒才說:“你還裝投影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