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點兒,”司機說,“我一過來,十幾個人一塊兒喊起來了……我以為火拼呢。”
“大過年的誰火拼啊。”陳慶笑得很愉快。
“也是,都要過年嘛,不過我們過年就沒這麼樂呵了,還得拉活。”司機說。
“我們是出來花錢,你是出來賺錢,”陳慶說,“還是你牛。”
司機笑了半天。
車先開到了程恪家樓下,程恪下了車,江予奪坐著有點兒猶豫,床已經鋪好了,東西也都歸置好了,程恪這會兒回去就是睡覺,應該不需要他再幫忙……
“三哥?”陳慶回過頭。
“嗯?”江予奪應了一聲。
“你下車啊。”陳慶說。
“嗯?”江予奪愣了。
“快,我快困死了,我要回去睡覺。”陳慶說。
“操。”江予奪下了車。
計程車開走之後他看了看程恪:“你自己能……行嗎?”
“下車了才問?”程恪看了一眼計程車消失的方向,“我要說能行,你再走回去嗎?”
江予奪清了清嗓子,不知道說什麼了。
“陳慶是不是覺得癱瘓了啊,”程恪往電梯那邊走,“我大概應該去請個保姆每天攙著我走。”
江予奪跟在後頭笑了笑。
“你一會兒就別回去了,太晚了。”程恪按了電梯按鈕,回過頭。
“嗯。”江予奪點了點頭。
“喵沒事兒吧?”程恪走進電梯。
“它自己會進貓糧袋子吃東西,”江予奪說,“要不是打不開罐頭,它一天就能把所有罐頭都吃了。”
程恪笑了起來,看著他手裡拿著的貓燈:“以後估計比這燈個頭要大。”
“我留著,”江予奪說,“看什麼時候能超過。”
程恪沒有再說話,江予奪也什麼可說的,這會兒頭有點兒暈,再往電梯裡一站,就感覺都快能暈出聲音來了。
進了門之後才緩過來一些。
“喝水嗎?”程恪問。
“你別管我了,”江予奪攤到沙發上,“我要喝水自己就倒了。”
“嗯。”程恪倒了杯水喝了,然後進了臥室。
江予奪瞪著黑屏的電視機出神。
好半天也沒見程恪出來,他有點兒茫然,這是已經睡了?
從外頭吃了宵夜回來連臉都不洗,連他都忍不了,大少爺現在居然這麼不講究了?
……不會是暈倒了吧?
江予奪趕緊站了起來。
臥室門沒關,他走了兩步就看到了程恪。
程恪正站在打開了的衣櫃面前,用手扯了衣服正聞呢。
“聞什麼呢?”江予奪看了好一會兒實在忍不住問了一句,並且非常感慨,程恪遲鈍到門口杵個人杵了好一會兒了居然都發現不了。
“哎操!”程恪嚇了一跳,趕緊鬆開了自己的衣領,“你怎麼一點兒聲兒都沒有啊。”
“你怎麼不說你聾了呢?”江予奪說,“還瞎,我站這兒半天了。”
“是麼?”程恪愣了愣,“怎麼了?”
“沒怎麼,”江予奪說,“我就第一次看有人聞自己聞得這麼起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