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淼瞪著眼睛看了他好一會兒,搖了搖頭。
“不要?”顧飛問。
顧淼繼續搖頭。
“那你是怎麼想的?”顧飛問,“告訴哥哥。”
顧淼過了很長時間才很輕地說了一句:“自己。”
顧飛不知道她要怎麼自己去處理這件事,但無論他再怎麼問,顧淼都不再說話,也不再給他任何回應,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
“我這輩子是怎麼了……”老媽捂著臉坐在沙發上低聲哭著,“嫁了王八蛋,帶不好自己的孩子……我上輩子是不是做了什麼壞事……想再找個人做伴也……”
“媽你先回屋。”顧飛說。
“兒子也對我這麼狠心……”老媽捂著臉邊哭邊進了屋。
顧飛捏了捏眉心。
屋裡一片安靜,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他悄悄從門fèng里看了看顧淼,顧淼抱著被子躺在chuáng上似乎是睡著了,老媽那邊也沒了動靜。
他坐回沙發上閉上眼睛。
休息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他睜開眼睛,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丁竹心:“心姐,晚上有空出來坐坐嗎?”
第23章
顧飛政治課直接閃人,連書包都沒拿,政治老師氣得衝到辦公室把老徐罵了一頓,老徐在放學的時候到了教室。
“蔣丞。”他堵住了剛拿了書包要走的蔣丞。
“我不知道。”蔣丞回答,他知道老徐要問顧飛怎麼回事兒,但他的確是什麼也不知道。
“他突然跑總得有個原因吧?”老徐說。
蔣丞只知道顧飛接了個電話,說了一句馬上回去,別的他也沒有聽見。
不過他卻並不想跟老徐說,誰知道顧飛是怎麼回事,又願意不願意這事兒被老徐知道,他不想多嘴。
不過周敬顯然沒有他想得多,老徐拎著他一問,他就說了:“他接了個電話說要回家,就跑了,是家裡有事兒吧?”
“是麼,”老徐皺了皺眉,周敬走了之後他又揪著蔣丞,“周敬都知道,你不知道?”
“我知不知道有關係麼?您現在不是已經知道了嗎?”蔣丞拿著書包就往外走。
“你幫顧飛把書包送回去?”老徐在後面說。
“不,”蔣丞回過頭,“徐總,如果我半道從學校跑了沒拿書包,您千萬也別讓誰給我送回去。”
“為什麼?”老徐問。
“因為很煩,”蔣丞說,“不是誰都願意別人碰自己的東西還給送回家的,真的,他要拿自己就來拿了,學校連流氓都進得來,還怕自己學生進不來嗎?”
老徐看著他,似乎有些沒反應過來。
蔣丞也沒再說別的,轉身走了。
老徐就跟個老媽子似的,管得多,管得細,但這個年紀的人偏偏最不需要的就是這種老母jī似的愛的呵護。
特別是顧飛這種一看就是獨慣了的。
蔣丞覺得老徐一會兒肯定還得給顧飛打電話,但是顧飛肯定不會理他,這種師生關係,就以老徐目前的qíng商,還真是改善不了。
在這一點上,蔣丞突然有些懷念以前的班主任。
回憶剛開了個頭,他迅速地抬頭吸了口涼氣,把這個頭給切掉了。
中午其實他還挺想去王九日家吃餡餅的,但是又覺得自己這麼跑過去見著九日隊長有點兒沒話可說,他也不願意九日隊長一直拉著他興奮地說戰術。
於是他還是在街口的小店吃了碗面。
回到李保國家的時候有些意外地發現李保國居然在家,正坐在沙發上抽著煙,手裡還拿著張紙,正就著昏暗的光線看著。
李保國這房子被前後兩棟樓夾在中間,還是個凹字型的結構,光線特別差,外面陽光明媚,進屋就跟huáng昏了似的。
每次蔣丞一進來就覺得一陣壓抑,他伸手打開了客廳的燈。
“喲,”李保國這才嚇了一跳似的抬起頭,“丞丞回來了啊?”
“嗯,”蔣丞看了他一眼,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嘴角還腫著,看來昨天被打得不輕,自己要是沒過去,說不定李保國這會兒得進醫院,“你……傷沒事兒吧?”
“沒事兒沒事兒,”李保國摸了摸臉,“這點兒傷算什麼,想當年我還在廠里上班的時候,就他們那樣的小年輕,都不夠我一隻手……”
“我已經吃過了,”蔣丞打斷了他的話,進了裡屋,“你自己吃點兒吧。”
蔣丞剛把外套脫掉,想上chuáng躺一會兒的時候,門被推開了。
“丞丞,”李保國探進來半個身子,“昨天你沒事兒吧?”
蔣丞有些無奈,自己沒有鎖門的習慣,因為從小到大隻要關了門,就不會有人隨便打開他的房門,看來現在得記著鎖門。
“沒事兒,”蔣丞說,“我想睡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