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練張著嘴都沒來得及出聲喊,她已經滑到了下面停了下來,轉回頭很得意地看著他們。
“不好意思,”顧飛趕緊跟教練道歉,“我妹妹她比較急。”
“她會滑啊?”教練看著顧淼。
“沒滑過,就總玩滑板,”顧飛說,“她平衡什麼的都沒問題的。”
“我還以為她背的那塊滑板是裝飾呢,”教練笑了,“那看來是個滑板高手了?”
“還行吧。”顧飛笑了笑。
顧淼滑了幾趟之後,就換到了旁邊角度稍大些的滑道上。
在大家都玩累了坐在休息區說吃點兒東西的時候,顧淼還在不知疲倦地玩著,負責這條滑道的教練都扛不住了:“小朋友,該休息了!”
“我去弄她回來吧。”顧飛嘆了口氣。
從滑糙場回來的時候,天都有些黑了,幾個小時玩下來,一幫人回到農家院的時候才終於換上了累得半死的樣子。
晚上的篝火晚會都沒參加,吃完了東西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顧淼依舊是上chuáng倒頭就睡,蔣丞躺在另一邊閉著眼睛:“哎,我是真的腿都酸了,顧淼是怎麼做到玩那麼長時間的。”
“你不看她每天在外頭待多長時間,而且畢竟昨天晚上……”顧飛說。
“閉嘴啊。”蔣丞說。
顧飛笑了笑:“我去小賣部看看。”
“嗯?看什麼?”蔣丞問。
“買點兒紀念品啊特產什麼的,”顧飛說,“帶回去送人。”
“這兒賣的多貴啊。”蔣丞說。
“也不買多,主要是……我第一次這麼出來玩,”顧飛笑了笑,“自己也想紀念一下,就不管價格了吧。”
“我也去,”蔣丞坐了起來,“我買個什么小玩意兒送你,算定qíng信物。”
全中國的旅遊紀念品的進貨渠道大概都差不多,蔣丞和顧飛在小超市里挑了半天,才算是找了些有特色的小東西。
他買了一對兒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號稱是骨頭磨出來的小戒指,簡單的兩個圈,平時估計也沒法戴,就這兩天應個景。
回屋以後蔣丞把戒指套到了顧飛無名指上:“還成,能看。”
“嗯,”顧飛把另一個也套到了他無名指上,“以後有錢了買高級的。”
“也就是個形式,”蔣丞說,“其實咱倆也不怎麼需要這種形式了。”
“早拴一塊兒了是吧?”顧飛說。
“嗯,”蔣丞點點頭,“有一個人想跑,不過沒跑成。”
“丞哥我錯了,”顧飛笑著說,“以後都不跑了。”
五一假期感覺上就是一眨眼,畢竟也就比個雙休日長不了多少,玩得jīng疲力jīng的一幫人在回程的車上連說話的勁兒都沒有了,統一狀態都是睡覺。
蔣丞倒是沒睡,一直靠在顧飛身上看著車窗外飛快掠過的風景。
今天晚上約了許行之見面,明天上午許行之替他們約了導師見見顧淼,看看這段時間的治療效果,再定好下次帶顧淼過來的時間。
明天下午他就要回去了。
想想時間過得有些太快,但這三天的感覺卻跟以往的見面都不一樣。
也許是因為第一次這樣一起旅行。
也許是因為我愛你。
蔣丞這次想到顧飛馬上就要離開時,沒有了之前那種心慌和不舍。
暑假沒有多遠了,很快就要到了,這種穩當地感覺讓人不容易傷別離,因為根本沒有離別。
不過晚上見過許行之之後,他倆會坐在潘智家的桌子旁邊爭分奪秒地講題,還是蔣丞怎麼也沒想到的。
“你倆是不是有毛病?”潘智坐在沙發上一臉無語。
“下月就要考試了,”蔣丞一邊看著顧飛的英語作文一邊說,“最好就這次過了,要不老扯著個四級的事多煩啊。”
“我就不怕煩,”潘智在手機上扒拉著,然後舉起來屏幕對著他倆,“你倆幫我看看,這張照片怎麼樣?”
“很帥。”顧飛說。
“那就這張吧,說真的,顧飛你拍照片是真不錯,”潘智說,“就你給我拍的這些,感覺我又帥出了新高度。”
“照片是要發給那個女孩兒麼?”蔣丞問。
“嗯,”潘智點頭,“然後下周約個飯什麼的。”
蔣丞嘖了一聲。
也算是緣分吧,那個漂亮姑娘的學校離潘智他們學校就一站地。
第二天蔣丞沒有跟著顧飛去見許行之的導師,回學校收拾了一下,然後躺chuáng上等著顧飛去車站的時候通知他。
要按以前,他這會兒肯定得寸步不離地跟著,哪怕是他們在樓上,自己坐樓下等著。
他都沒想過自己會如此鎮定安心地躺在宿舍的chuáng上等電話。
老夫老夫了?
嘖。
他翻了個身,拿起顧飛做的那個玫瑰小燒瓶,倒過來倒過去地看了半天。
真這麼快就老夫老夫了的話,他還是挺不服氣的,他倆年齡加一塊兒都還正當壯年,老什麼夫!
還能野戰呢!
他翻身平躺著,把燒瓶放在眼前,看著裡面緩緩轉動著的玫瑰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