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直接打納伽!”有人很不慡地喊了一聲。
“你早點來自己動手多好。”常飛看了他一眼,來的這幾個是護衛隊的人,都拿著槍,說話這個是他們的隊卡布羅德。
布羅德對納伽恨之入骨,納伽每次闖入都會讓他顏面掃地,雖然龐卡從來沒有對此有過什麼不滿,可越是這樣,他越是憤怒,一心想著有一天能把納伽的人頭放在龐卡面前。
“你這話什麼意思!”布羅德瞪著常飛,手裡的槍抬了抬。
“我就狩獵,護衛隊用槍都解決不了的人,讓我打?我要真能把納伽殺了,”常飛笑了笑,用自己的弩把他的槍按了下去,“還要你gān嘛?”
布羅德被他這句話氣得想揍人,可又想不出可以反駁的話來,瞪著他看了一眼,轉過身上了車:“走!”
常飛看著護衛隊的人消失在路盡頭,也上了自己的車,對小道邊上小心翼翼地彎腰站著的幾個奴隸抬了抬下巴:“拖去廚房吧,這可是納伽的德拉庫,要好好做。”
幾個衣著襤褸的奴隸趕緊跑過來,抓著德拉庫很吃力地拖動著,獵láng島雖然很大,但資源卻並不富足,就算這座城裡圈養著很多的動物,ròu卻依然不是人人都能吃到。
不過拖動這麼大一隻德拉庫,對於他們來說,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他們是比那些生下來就因為體質太差被處理掉的嬰兒稍微幸運一些,雖然沒能被龐卡挑出來,但還能活著,就像是生活在這座城裡的螻蟻。
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和超負荷工作,他們衰弱得很快,而一旦他們失去為這座城賣命的能力,就會被毫不留qíng地處理掉。
當然,也有人不甘於這樣的命運,對於那些趁著外出勞動的機會拼死逃脫的人來說,逃往自由城,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等一下,”沙左裹著納伽的外套,站在山頂上,再上去就能看到火山口了,四周都是雪,因為是高處,寒風颳得格外猛,哪怕巨大的火山口就在上方時不時會冒出熱氣,也同樣不能讓人感覺到暖意,他沒幾分鐘就已經扛不住了,全身癲癇發作了似的不停地顫抖著,話都快說不出來了,“你……不會是打算把我……放在這裡吧?那……你還不如……把我扔回常飛那裡……”
“我沒說。”納伽還坐在車上,有些沙啞的聲音里聽不出他的qíng緒。
“那……gān嘛……讓我下車?”沙左扶了扶車,他實在是有些撐不住,從上島到現在他一直被折騰著,現在感覺體力已經到了極限,站都快站不動了,眼前一陣陣發花。
“我剛才就聞到血味了,”納伽在摩托車后座上摸了一把,手上粘了些血色的小冰渣,“你有傷?”
“啊……嗯……”沙左本來因為全身都凍得麻木,常飛弄傷的地方已經被他淡忘了,現在納伽這麼一問,他瞬間感覺到一陣疼痛。
“哪?”納伽轉過了臉。
“不……嚴重。”
“哪?”
沙左急於想要離開這個快把他凍死的地方,面對納伽的追問,他只得咬著牙回答:“屁股。”
說完他就繼續咬牙等著納伽只能看到下巴的臉上那種嘲弄的笑容,但讓他意外的是納伽沒有笑,只是指了指車:“帶你下去。”
沙左發著抖跨上了車,緊緊摟住納伽的腰,整個臉全埋到了納伽背上,他實在是冷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不要看路,”納伽發動了車,“發現你偷看我會扔你下車。”
第十章 熔岩隧道
納伽帶著沙左開始下山,路很不平,顛得很厲害,沙左覺得如果納伽的車不是四個輪子,他們早就得直接翻到山下去了。他很老實地閉著眼,用臉頂著納伽的背,別說是納伽不讓他看路,現在就算是讓他看,他也看不清。
離開了龐卡的城堡之後,四周就陷入了一片黑暗,島上的夜似乎格外漫長,以至於讓人覺得永遠不會有天亮的時候。
而且他現在眼睛都睜不開,寒風颳得他覺得自己如果睜眼,眼珠子都會被chuī掉。
開了一會,他聽到了有碎石的沙沙聲,車沒有之前那麼顛簸了,像是走上了比較平的小路。
幾分鐘之後,沙左突然發現風停了,或者說,他們到了一個沒有風的地方,不僅沒有了風,氣溫都不像之前那麼低了,沙左甚至能感覺到有微微的暖意。
他實在沒忍住,悄悄地睜開了眼睛,發現納伽把車開進了像是山dòng一樣的岩石通道里,很黑,只有車燈照亮了前方,而身後是一片漆黑。這裡跟原住民把他帶進山谷時的那個甬道很相似,但又有些不同,在那個甬道里他雖然什麼也看不見,但腿幾次都蹭到了鋒利的岩石邊緣。
而眼前這個甬道但卻明顯不是岩石,雖然同樣是坑窪不平,質地卻跟火山表面很像。
“想下去麼。”納伽冷漠聲音突然響起,車速也猛地慢了下來。
沙左嚇了一跳,趕緊閉上了眼,他不知道納伽是怎麼在沒回頭的qíng況知道他睜開了眼睛,這人很奇怪,像他的臉一樣神秘。
車沒開多久就停下了,納伽下了車,沙左不知道自己是該繼續閉著眼還是該睜開,因為他能感覺到他們還在那個通道里。
納伽的胳膊往他腰上一摟,直接把他從車上抱了下來,往地上一扔:“行了。”
沙左踉蹌了一下,在睜開眼睛的同時往身邊扶了一下,摸到了粗糙的岩壁,在車光的映she下,他清楚地看清了這裡面的岩壁的確跟原住民那裡的黑色岩石不同,這是灰白色的,而且是濕潤的,有水不斷地從岩石里滲出來。
讓他更驚訝的是,他們現在站著的地方,已經沒有了路,而是一個外小內大類似山dòng的空間。他回頭看了看身後,隱約能看到一條橫著的通道,這麼說來,這個地方就是通道的一個岔口。
納伽把車燈關了,身邊立刻一片濃黑,完全沒有任何光源,只能聽到有很細小的滴水聲。沙左聽到納伽的腳步聲往裡走去,他猶豫了一下:“我看不見,太黑了。”
納伽的腳步停了停,又走回到了他面前,他感覺到手被人拉起了,納伽拉著他的手把他往裡帶,他跌跌撞撞地跟著,納伽的手很暖,全身都凍麻了的他拉著有點捨不得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