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傷到腦神經呢?”沙左皺著眉。
“腦神經?”
“腦神經受傷你可能就會變成傻子。”
“那你就可以天天叫我白痴了。”納伽笑了笑。
“納伽,”沙左從系統中查詢到了要用的藥,按了確定之後,放藥的柜子里有一格亮了綠燈,他按指示把已經按劑量配好藥的注she器拿了出來,“你不能變白痴,你還要保護我,我可以是白痴,但你不能是。”
納伽看著很認真地往他手臂上慢慢注she的沙左,輕聲說:“其實,你可能並不需要我保護。”
“嗯?”沙左抬頭看他。
“你也許,比龐卡更……”
沙左立刻明白了納伽想說什麼,他想也沒想地打斷了納伽的話:“你得保護我。”
“沙左……”
“你得保護我,”沙左重複了一遍,“你不保護我誰保護我?”
納伽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最後點了點頭:“知道了,我保護你。”
納伽恢復得很快,幾天之後,沙左雖然還能摸到他身上那些因為太深而沒有完全消失的傷口,但他基本已經恢復到了之前的狀態。
程侃在船上的準備很充分,沙左算了一下,物資哪怕是他和納伽兩個人同時使用也可以支撐到三個月後到達那個坐標。
只是到了那裡之後,又會碰到什麼qíng況,會發生什麼事,沒有人知道。
沙左覺得就算那裡沒有新大陸,也會有別的東西,肯定不會只是一片海。以程侃這樣的xing格,如果那裡什麼也沒有,他不會只帶著幾個月的物資。
聽天由命吧。
船上的生活很單調,除去睡覺,沙左基本每天就跟納伽兩個人靜靜地坐在船里的屏幕前。
納伽看不明白屏幕上的數據,所以一般是盯著艙外的監視器看,儘管能看到的只是海水,但也比那些亂七八糟的數據要簡單多了。
兩人很少說話,對於沙左來說,這份平靜來得太不容易,哪怕是還有很多遺憾,卻同樣值得他細細品味了。
意義?
之前想過這個問題,現在再想想,發現已經不再重要了。
他和納伽的壽命並不確定,可能很長,也可能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長,但這樣的人生里,有太多的意義,他並不需要一一去琢磨。
能體會到就可以。
比如現在,哪怕是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裡什麼也不說的兩個人,也同樣有意義。
“魚。”納伽指了指屏幕。
“沒看到,”沙左對著數據屏幕發呆,轉頭去看的時候,魚已經不見了,“什麼樣的魚?”
“彩色的,我沒有見過這樣的魚,很多條,數不清。”納伽很有興趣地繼續盯著屏幕。
沙左看了看航行日誌,他們一直在50米左右的海水下前行,時間已經過去十一天,這裡離AS和獵láng島已經很遠,是他以前從來沒有想像過的距離。
海水裡有變化是從兩天前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