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都跟傻bī似的。
所以就什麼也別說了。
其實今兒這架他們跟自己打不起來,方馳心裡差不多能有數。
就眼前這幾個,別說單挑,全上也不是他的對手。
顯然對方也很清楚。
於是幾個人就這麼愣著你看我我看你地站在原地。
“不是,方馳你什麼意思?”還是有人沉不住氣了問了一句,“你是要給這小子出頭?”
方馳看了他一眼,過了能有半分鐘才應了一聲:“啊。”
這個啊是什麼意思,方馳自己也不確定,對方估計也判斷不出來。
又站了一會兒,方馳有點兒不耐煩了,一直牢牢夾在指fèng里的下降器卡得他手指生疼,他低頭看了看,把下降器從食指中指之間換到了中指無名指之間。
這個動作總算是讓對方看到了他手裡有東西。
“算了,”有人往肖一鳴身上踢了一腳,撿起了扔在一邊的書包,“走。”
幾個人跨上了車,盯著方馳又看了幾眼,車從他身邊開了出去。
“沒看出來他倆關係不一般哪……”有人怪腔怪調地喊了一聲。
方馳擰著眉回頭看了一眼,是張健,爹媽名字起得特別有先見之明,這人大概算六班,不,整個三年級嘴最欠的,別說挑頭打架,就連罵人都得是確保別人碰不著他了才開口。
傻bī。
方馳轉回頭看了看已經站了起來的肖一鳴,還是不知道說什麼,於是他把下降器塞回包里轉身走出了胡同。
在戴上耳機的時候,他聽到了肖一鳴的聲音:“謝謝。”
“啊。”他應了一聲。
啊什麼啊呢?
不知道。
今天天兒涼快,方馳把書包甩到背後開始往前跑。
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他覺得不舒服,全身上下從裡到外,哪兒哪兒都不痛快,心裡發堵身上發緊的,還隱隱有些不踏實。
跑步是他舒緩qíng緒最管用的辦法。
音樂音量調大,眼睛看著gān淨的地面,腳下是不斷被甩到身後的路。
跑到家的時候他覺得舒服了不少。
洗了個澡,把huáng總塞到貓包里,背著又出了門。
他趕著帶huáng總去趟梁小桃介紹的那個寵物醫院適應一下,要是huáng總同意,就把它閹了。
huáng總對貓包很不滿意,在包里來回翻滾抓撓,方馳只得打了個車。
上車了huáng總就開始喵喵喵,喵得司機都嘆氣了:“這貓脾氣不怎麼好啊。”
“……隨我。”方馳也嘆了口氣。
車開到一半,他的手機響了,拿出來看到是孫問渠的號碼時,他突然想起來按那個扯蛋的合同他得每天去給孫問渠做飯?
“餵?”他有些絕望地接起電話。
“放學了沒。”孫問渠的聲音挺起來還挺正常。
“放了,不過我……”方馳想說先去閹貓。
“過來做飯,餓死了!”孫問渠打斷他的話,“沒多複雜,煮點兒粥就行,我胃疼。”
一聽孫問渠說胃疼,雖然這人為了遛他真真假假的話沒少說,他還是猶豫了,頓了頓才說:“可是我現在……帶了只貓。”
“貓?什麼貓?”孫問渠問。
“就,一隻小土貓。”方馳說。
“帶過來。”孫問渠說得很gān脆,說完就撂了電話。
方馳想了半天,讓司機轉了方向,先去孫問渠家。
今天不用按門鈴,方馳剛走到院子門口,就看見孫問渠正抱著個暖水袋站院子裡澆花,院門開著。
“真胃疼啊?”方馳推門進去,看了看他,孫問渠的臉色有點兒蒼白,不過這人本來就白,現在這色兒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胃疼。
“貓呢?”孫問渠扔下水壺,往他手拎著的貓包里瞅了瞅,“拿出來我玩玩。”
“嗯?”方馳愣了愣,他本來想著孫問渠估計不能讓貓進屋,打算就把貓包擱院子裡的。
“拿出來我玩玩。”孫問渠又說了一遍。
方馳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打開包伸了手進去掏huáng總。
huáng總一路都很焦躁,這會兒他手剛一伸進去,huáng總抬爪子就抽在了他手背上。
“哎!”方馳趕緊縮回手。
“我來。”孫問渠想也沒想就把手伸了進去。
“當心!”方馳嚇了一跳,要huáng總把這位大少爺給撓了,他不定怎麼折騰自己呢。
話剛說完,孫問渠已經把huáng總用手兜了出來,居然沒被撓,huáng總還很老實地垂著胳膊腿,只有尾巴勾著。
“這么小,”孫問渠一手捂著暖水袋一手舉著huáng總進了屋,“多大了?”
“……不知道,”方馳跟在他身後,“我撿的。”
孫問渠沒說話,翻了翻貓耳朵,又揪著臉看了看牙:“也就四五個月吧。”
“啊?”方馳愣了,“我還想著能有一歲了呢。”
“你出門賣身帶個貓gān嘛。”孫問渠打開柜子拿出了一袋貓糧,進廚房拿了個碗裝了,又回到客廳把碗和huáng總都放到了茶几上。
“我……”方馳被這個“賣身”憋得想過去給孫問渠一腳,但看到huáng總蹲在碗邊開始埋頭苦吃時他又震驚了,“它吃了?你餵的什麼貓糧?”
“為什麼不吃,就我平時餵流làng貓的貓糧,”孫問渠往沙發上一倒,腿搭到茶几上,huáng總吃完碗裡的一小把貓糧,順著他的腿爬到了他身上,孫問渠摟過它往自己衣服里一塞,“真乖,來給叔叔暖暖肚子……它叫什麼?”
“huáng總。”方馳有點難以接受眼前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