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還沒有。”孫問渠說。
“哦,那你繼續。”方馳關上門拿著碗跑下了樓。
中午陽光挺好,奶奶抓了小子在院子裡檢查身上有沒有跳蚤,方馳拿了張凳子坐在旁邊跟著一塊兒曬太陽。
沒多大一會兒就曬得昏昏沉沉的了。
後背都曬熱乎了之後他起身回了屋,上樓打算去睡個午覺。
路過孫問渠房間時他停了停腳步,這門吧,雖然換了個鎖,但門板還是舊的,上面的fèng稍微湊近點兒就能看到屋裡的qíng況……
方馳小聲嘖了嘖。
不看。
回了屋本來想睡覺,但一看到桌上堆著的書本,他最後還是坐到了書桌前。
明天就三十兒了,接下去就是初一初二初三,村里現在就已經鞭pào連天了,之後只會更熱鬧,加上出門走親戚,鄰居來串門兒什麼的,要想再複習估計不太可能。
做為全家唯一自己支持自己的人,方馳決定還是看會兒書。
而且孫問渠就在隔壁,要有不會做的題正好還能讓他給講講。
這次讓做的卷子真難啊。
方馳寫了沒幾題就趴到了桌上,手拿著筆在鼻尖下一下下敲著,腦子裡全是這句話,真難啊。
然後就睡著了。
再醒過來的時候是聽到了有人在他窗戶上很有節奏地敲著。
他抬起頭,看到了站在外面天台上的孫問渠,手裡還抱著huáng總。
“哎。”方馳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眼睛,起身打開了天台那邊的門,擺了挺大的陣式要複習,結果沒半小時就睡著了。
“睡得香嗎?”孫問渠進了屋,把huáng總扔到了他chuáng上。
方馳拿過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三點多了,他有些震驚地小聲說了一句:“靠睡了這麼久?”
“我現在休息時間,”孫問渠倒到chuáng上,攤開胳膊,“你有沒有不會的,我幫你講講?”
孫問渠身上穿的是件長袖t恤,這一揚胳膊躺下去,腰那塊兒就露了出來。
方馳掃了兩眼,轉開頭抓過卷子看了看:“我這一溜都不會。”
“拿過來,”孫問渠還是躺著,抬手晃了晃,“讓你爹過過目。”
方馳把卷子拿過去遞給了他,孫問渠躺著對著卷子看了一會兒,又一翻身趴到了chuáng上,順手把一邊的huáng總揪了過來邊摸邊繼續看。
“你前面這條也錯了啊。”孫問渠嘖了一聲。
“不能吧。”方馳有些吃驚,感覺前幾題雖然難,但自己做得還算順利。
“我看看,一會兒給你講。”孫問渠說。
方馳沒說話,在一邊站著。
孫問渠的睡褲一向穿得很懶,就跟把褲子往上提點兒就能當場累死了似的,這會兒後腰一片都露著。
那個文身也整個出現在了方馳眼前。
孫問渠身上仨文身,耳朵後邊兒,腳踝內側,後腰……大腿根兒那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這仨他是一個都沒看清過。
“你這個文身……”方馳說著一條腿跪到chuáng邊,往孫問渠那邊湊了湊,“是什麼……是豬啊?”
“你什麼眼神兒?”孫問渠嘖了一聲,背過手把褲腰往下扽了扽,“你家豬長這樣啊?”
方馳低頭仔細看了看,居然是一隻偏著頭用後腿撓痒痒的貓……的背影。
而且湊近之後才能看得出來,這文身非常jīng致,有很立體的感覺。
“是只貓啊,跟真的似的,”方馳說,“你這麼喜歡貓啊?”
“嗯,花了大價錢文的,還是立體的,凸起的,”孫問渠回過頭看著他說,“裡面墊了假體呢。”
“扯吧你……”方馳又看了一眼,看著的確是很像,他頓時又有些不確定了。
“不信你戳兩下看看。”孫問渠說。
方馳還從沒見過裡頭墊假體的立體的文身,好奇心讓他伸手在孫問渠後腰上輕輕摸了一下。
孫問渠的皮膚……
很……光滑。
聽到孫問渠笑聲時,方馳猛地縮回了手。
“怎麼這都能信啊?”孫問渠趴chuáng上樂得不行,“你真有18歲麼?”
他皮膚上細膩光滑的觸感還停留在指尖,方馳甚至還能感覺到觸碰到他皮膚時的溫度,再看他現在樂得這樣,頓時不慡得很。
想也沒想就一巴掌拍在了他後腰上:“你真有30歲嗎!”
“真沒有啊,”孫問渠扯了扯衣服坐了起來,“誰說我30了,沒到呢。”
“……你連13都不像,知道麼。”方馳盯著他看了一眼,轉身回到書桌前坐下了。
孫問渠笑著下了chuáng,拿著卷子往他面前一放:“行吧,先講題。”
方馳的書桌小,孫問渠不能像之前那樣趴在桌上給他講題了,只能是拖了張凳子坐在旁邊,胳膊托著下巴。
“還是老規矩,我講你聽,不懂叫停。”孫問渠拿過一張紙,在左上角寫了個日期。
“還寫這個?”方馳問。
“哦,”孫問渠笑了笑,“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