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在目光接觸的對視中的沉默,隱約有些熟悉。
孫問渠還記得。
上回這樣的沉默之後,他挨了一拳,眼角的淤青好幾天才恢復。
但這次稍微有些不同的,是方馳的目光,也許是酒壯了慫人膽兒,他居然沒有習慣xing地迴避。
“你……”孫問渠清了清嗓子,雖然此時此刻他有一些想法,但面對著糾結的還是喝高了的方馳,他這些想法都不太合適。
正準備讓方馳好好睡覺的時候,方馳突然抬起胳膊,往他肩上一摟。
這個動作有些突如其來,特別是方馳的力量很大,勾著他的肩往自己那邊一帶,本來就側身坐著沒有支撐的孫問渠被他直接拉倒在了chuáng上。
huáng總從毯子裡蹦了出來,竄到了桌上。
孫問渠有點兒吃驚,一時之間沒找到可以說的話,也沒找到合適的反應。
方馳也沒給他什麼時間和機會,在他倒在chuáng上的同時,已經翻身往他身上一跨,壓了上來。
接著就低頭吻在了他嘴上。
方馳這個吻,簡單明了,沒有多餘的步驟,唇剛一壓實,舌尖就從齒間頂了進去。
夠霸氣。
這是孫問渠的第一反應。
說實話無論方馳是出於什麼原因做出了這樣的舉動,這種qíng況下孫問渠都不打算拒絕。
李博文說的對,三年了呢。
他迎上了方馳的舌尖,試探地糾纏了一下。
只是方馳的回應比他想像中的要激烈得多,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就在唇齒間的纏鬥還沒捋順的時候,方馳的手突然摸進了他衣服里。
方馳的掌心略微有些粗糙,在他皮膚上撫過時如同帶著清晰的電流,讓孫問渠的呼吸猛地一緊,抬手繞到方馳身後扯著他衣服一掀,在他緊實的後背上狠狠地摸了幾把。
方馳似乎頓了頓,在他腰上重重地搓揉了兩下之後,唇順著他嘴角吻到了他頸側,最後把臉埋進了他肩窩裡。
孫問渠突然就有點兒暈,就像是之前沒有完全發作的酒勁一下爆發了似的,在身體裡燒得他就想狠狠地跟方馳發泄一次。
但方馳的動作卻慢慢停下了。
孫問渠又摸了他兩下,正琢磨他這是怎麼了的時候,方馳在他耳邊含糊不清地低聲說了一句什麼。
“什麼?”孫問渠問。
方馳沒了聲音。
“餵?”孫問渠感覺自己剛著起來的火一下就沒了柴,偏過頭想看看方馳,卻聽到了他低低的鼾聲。
“你不是吧?”孫問渠的火瞬間熄滅,推了方馳一把,“你真行啊方小馳!”
方馳哼了一聲,並沒有醒過來。
“我cao?”孫問渠胳膊往chuáng上一攤,有點兒哭笑不得,“你大爺……”
方馳真是喝多了。
趴在他身上睡著了,而且趴得還挺實,孫問渠兩下都沒能把他掀開。
“你真沉啊,”孫問渠嘆了口氣,“活活壓死你爹了。”
孫問渠喝得也不少,被撩了火又被qiáng行熄滅,這會兒已經沒什麼勁兒了,就覺得全身都是軟的,困得很。
躺著蓄積了能有兩分鐘的力量,再次扳著方馳的胳膊推了兩下,方馳才有些不qíng願地皺著眉翻了個身,從他身上下去了。
孫問渠坐了起來,抓過被子扔到他身上,不知道自己接下去該gān點兒什麼了。
盯著方馳看了一會兒,又伸手到被子裡在他身上摸了兩把,最後嘆了口氣拿過枕頭扯了一半被子往身上一蓋,閉上了眼睛。
這他媽叫什麼事兒啊……
喝了酒容易覺得冷,方馳感覺自己在雪地里飛奔,風颳得呼呼的,他頂著風雪掙扎前行。
掙扎了一場戲那麼久,總算找到了一個壁爐,很暖,還軟和,他趕緊撲過去抱緊了。
舒服。
總算是暖烘烘地睡著了。
這一夜睡得不太實,守歲的鞭pào聲時不時響起,方馳感覺自己整夜都在時醒時睡,但似乎也沒全醒過。
他唯一的念頭就是好睏,好冷,抱緊壁爐。
最後被鄰居家的鞭pào炸醒的時候,天已經完全亮了,窗簾fèng里已經透進了金色的陽光。
他很不qíng願地打了個呵欠,然後盯著自己眼前一截脖子看了很長時間。
最後看到了那個黑色的小錨才猛地一下完全清醒了。
他緊緊地摟著孫問渠睡了一晚上。
迷茫中他隱約感覺之前應該還有些別的什麼事兒。
是什麼……
是……
方馳輕手輕腳地起chuáng,起手輕腳地把被子蓋到他身上,再輕手輕腳地穿上外套,輕手輕腳開門出門關門之後,孫問渠才翻了個身,活動了一下自己被箍了一晚上的胳膊。
他一直不知道方馳睡相什麼樣,這一夜算是深刻領悟了,野蠻霸道,摟上了就不撒手,跟抓賊似的,警察不來不鬆勁。
可惜一晚上警察都沒來。
孫問渠嘖了一聲,把身上還穿著的衣服褲子都脫了扔到地上,裹著被子把臉埋進枕頭裡閉上了眼睛。
“你拿了多少壓歲錢?”胡穎在院子裡攔住了方馳,笑眯眯地問。
“你拿多少我拿多少唄,”方馳笑了笑,從兜里摸出了紅包,抽了張一百的出來,“你給我拜個年我也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