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等待的心境。
還是等待的過程。
或者是等待的結果。
手機響了,方馳的信息發了過來。
給huáng總看了,現在睡了。
孫問渠拿著手機笑了好半天,給方馳回了條語音:“我想你的巧克力和芝麻糊了,也給我發張你照片唄。”
我又不是芝麻糊和巧克力。方馳回過來。
你是它們的代言人,給我來一張正臉帶笑要能看見酒窩的。
方馳又沒動靜了,孫問渠打了個呵欠,放下手機下了樓。
爺爺奶奶都已經睡了,只有小子在客廳里,家裡親戚走了之後,爺爺就把小子的窩挪到了沙發旁邊,那裡暖和。
孫問渠過去,小子抬起頭看著他搖了搖尾巴。
“知道麼,你哥想我了。”孫問渠在他腦袋上輕輕點了一下,又嘆了口氣。
今天太冷,孫問渠隨便洗漱完也沒洗澡就回了樓上。
手機屏幕亮著,他看了一眼,有方馳的信息。
一張他帶著笑的照片,正臉,能看到酒窩。
孫問渠看著照片笑了笑,方馳不知道是因為不好意思笑還是因為qiáng行笑,看上去居然沒有平時那種單純的傻呵呵的勁頭,而是一邊嘴角向上勾著,帶著一絲倔qiáng和……野狗似的某種氣質。
還挺帶勁的,孫問渠把照片存到了手機相冊里。
又點開日曆看了看。
第46章
開學以後又下了兩場雪,冷得很。
方馳每天路邊花壇都看看,琢磨著什麼時候開chūn,什麼時候能看到一朵花。
不過這些花花糙糙的一直沒什麼動靜。
方馳複習的日子慢慢步入正軌,上課下課晚自習,每周三次跟肖一鳴一塊兒去上補習班,老李找他談過兩次,對他現在的狀態表示非常欣慰。
不過雖然辛苦他能熬得住,但對於一條在鄉下長大從來沒認真學習過的野狗來說,這種生活還真的確挺悶挺壓抑的。
唯一的樂趣就是跟肖一鳴下了課回家的時候一塊兒瞎貧幾句,就跟以前那樣,肖一鳴話其實挺多,他倆聊天兒一般都是他說,方馳在一邊聽著。
關係剛緩和的時候,他話少,方馳話更少,經常說不了幾句就卡殼了,這陣兒就好多了,方馳覺得他倆之間只要不提以前那事兒,也不說那個給他送書包現在又住他爺爺奶奶家的“朋友”,他就挺自在的。
他做不到像肖一鳴那樣坦然,他也不知道肖一鳴和孫問渠都是怎麼能這麼坦然的。
但他也沒法問。
因為他不坦然。
死結呢。
“呸,”肖一鳴吃了顆栗子,往地上啐了一口,“壞的,我還說它個兒大呢。”
方馳嘿嘿樂了兩聲:“去索賠。”
“就是,”肖一鳴點點頭,又剝了一顆,邊吃邊說,“得去索賠。”
“走,去索賠。”方馳也應著,邊走邊吃得挺熱鬧。
“怎麼不得賠十顆啊。”肖一鳴說。
“才十顆就夠了?得二十顆。”方馳說。
“嗯,走。”
“走著。”
倆人說完誰也沒回頭,低頭繼續吃著栗子,過了一會兒肖一鳴轉頭看著他:“今年你生日過嗎?”
“不過,”方馳說,“這會兒了誰還過生日。”
“嗯,那就不過吧,”肖一鳴點了點頭,“明年過個二十大壽得了。”
“生日禮物還是得要的。”方馳說。
肖一鳴笑了:“那必須要,沒得玩就算了,禮物也沒有那也太nüè了。”
這段時間跟孫問渠的聯繫還是老樣子,很少,一星期能說上那麼幾句話,不過有孫問渠在,爺爺奶奶找他倒是很方便。
跟肖一鳴在岔路口分開之後,方馳戴好耳機正打算跑一段,他手機在兜里響了起來。
拿出來看到是孫問渠的號碼時他忍不住輕輕往前蹦了一下。
“下課了?”孫問渠的聲音傳出來。
“嗯。”方馳應了一聲。
“今天怎麼樣?”孫問渠問。
“老樣子,”方馳嘆了口氣,“天天都這樣,明天要去補課。”
“上回是不是說那個老師講題挺好的?”孫問渠笑笑。
“還不錯,跟你差不多,”方馳笑了,“反正我能聽明白。”
“那不挺好麼,”孫問渠說,“奶奶跟你說話。”
“嗯。”方馳點點頭。
奶奶也沒什麼重點,主要是問有沒有吃好吃飽,有沒有買營養品補補,方馳都順著她全嗯嗯了,然後是爺爺來說話。
爺爺倒不會說這些,就樂呵呵地跟他說了一會兒這幾天有意思的事兒,誰家買了輛新車但是第一次開就把院牆撞倒了,誰家吵架吵得打起來啦之類的。
方馳就笑著聽,心裡覺得很靜。
不過爺爺跟他聊完說去做飯了,也沒等方馳說把手機給孫問渠,就把電話給掛了,這讓方馳又有些不怎麼靜。
孫問渠的電話很快又打了過來:“你爺爺幫我省話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