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洗個澡,”孫問渠側躺著閉著眼睛,“一身汗了。”
“一會兒。”方馳從身後摟著他不鬆手。
“你這個一會兒已經一會兒了半個小時了。”孫問渠聲音有些發懶。
“我還沒緩過勁兒來呢。”方馳悶著聲音,嘴唇在他肩上輕輕蹭著,時不時用舌尖舔一下。
“你要緩什麼勁兒啊?”孫問渠回手摸摸他的臉,“怎麼感覺是我把你gān暈了呢。”
方馳鼻尖頂在他脖子後面嘿嘿樂了幾聲,沒有說話。
臥室的門沒有關嚴,一直在客廳睡覺的huáng總從門fèng里擠了進來,然後直接跳到了chuáng上,在兩人身邊來回邁著步子轉圈。
“別吵。”方馳用腳扒拉它一下。
“我要洗澡。”孫問渠說。
“一會兒的。”方馳摟著他。
“再不撒手我打人了啊。”孫問渠扭頭看著他。
方馳笑了笑,湊過去親了他一下:“我一塊兒洗行嗎?”
“洗唄,”孫問渠推開他坐了起來,又摸了摸chuáng單,摸了一手濕滑,“你是不是把一瓶潤滑劑都擠我身上了?”
“……沒吧,”方馳摸過瓶子看了看,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把瓶子扔到了一邊,“我也不知道用多少……怕你疼。”
“你還顧得上我疼不疼呢?”孫問渠懶洋洋地下了chuáng,在huáng總腦袋上揉了揉,走出了臥室。
方馳看著他的背影,在chuáng上又愣了一會兒才跳下chuáng跟著跑進了浴室。
“哎,”方馳一邊試著熱水器的水溫,一邊扭頭看了看靠牆站著的孫問渠,“我是不是弄疼你了啊?”
“還行,”孫問渠說,“你沒把我拆了我已經很意外了。”
“……你要不舒服就……跟我說,”方馳打開了熱水往他身上淋著,說話的時候有點兒想臉紅,“就,我沒經驗嘛,你跟我說了,我就……知道了。”
孫問渠轉了個身手撐著牆。
方馳往他背上衝著水,等了一會兒看他不說話,湊過去小聲說:“你怎麼不說話了,你……笑什麼啊!”
“我還不能笑了啊?”孫問渠笑著扭過臉來看著他。
“我很嚴肅地跟你說的,”方馳瞪著他,“那這事兒你不告訴我,我弄得你不舒服了……”
“弄得我不舒服了你就換我,”孫問渠眯fèng了一下眼睛,“我肯定能弄得你很舒服。”
“我……”方馳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伸手在他背上搓了搓。
“怎麼,”孫問渠說,“不願意啊?”
“沒,”方馳貼過去在他背後蹭了蹭,“你想怎麼都行,我現在是說我這部分。”
方馳嚴肅的語氣讓孫問渠對著牆又笑上了:“這種學術問題以後我們再慢慢討論。”
“……哦。”方馳應了一聲。
“哎,”孫問渠低頭讓他給沖了一會兒水之後又嘖了一聲,“你還可以啊,我以為你五分鐘就得撤了呢。”
方馳沒說話,過了好半天才說了一句:“我又不傻,你回來之前我自己擼一回了。”
“哎呦兒子,”孫問渠轉過了身,笑了起來,“你還想得挺周全。”
方馳看著他,想想又樂了:“我就記著這一件事兒了。”
洗完澡出來,方馳覺得有點兒累,正想著趕緊睡覺的時候,紈絝子弟大少爺孫問渠往沙發上一倒,表示餓了,要吃東西。
“想吃什麼?現在就只有麵條和巧克力。”方馳問。
“麵條吧,”孫問渠從抽屜里拿出chuī風筒,“香腸jī蛋面。”
“……大半夜的,你是真不怕胖啊。”方馳嘆了口氣,轉身進了廚房。
“你不怕累就行,”孫問渠開始chuī頭髮,chuī了一會兒又把chuī風筒往旁邊一扔,“明天去買個chuī風筒,這個破玩意兒受不了了,放個屁都比它熱吧。”
方馳本來不餓,只覺得今天體力消耗有點兒大,想睡覺,但煮麵的時候一聞到香味……他頓時就感覺自己餓得能吞一下個孫問渠。
於是直接煮了一大鍋,端出來放到了桌上。
“你是要出去送溫暖麼?”孫問渠看到這一鍋麵條吃驚地挑了挑眉毛。
“你吃你那碗,”方馳把麵條給他盛了出來,“剩下的我能吃完。”
“年輕人就是牛bī。”孫問渠坐在椅子上看著他。
吃完面,收拾完chuáng,再幫著孫問渠把頭髮chuīgān了,躺到chuáng上的時候都已經一點了,方馳摟著孫問渠,有些疲憊又很心滿意足地拉長聲音舒出一口氣。
“明天我去亮子叔叔那兒,”孫問渠摸著他胳膊,“你要在家無聊,就一塊兒去。”
“待一天嗎?”方馳問。
“就上午,技術員把圖弄好就行,過兩天就得忙了,要弄土什麼的,”孫問渠說,“就很煩了,你就得一邊兒待著別煩我了。”
“嗯,”方馳笑了笑,“我過兩天也該去俱樂部了。”
這一夜方馳睡得特別實,就感覺自己一直在睡,睡得簡直心滿意足無比美妙。
早上醒過來的時候看著孫問渠的臉,這種睡得太愉快了的美好心qíng一下漲到了最頂點。
他本來以為自己這一夜起碼得夢個幾回,來點兒回放,在夢裡反覆再體會一下昨晚上那種……無法用語言描述甚至回憶都回憶不清了的感受。
但沒想到居然一覺睡到了醒。
他沒動也沒起chuáng,就那麼側躺著盯著孫問渠的臉。
一直到現在,他再看著孫問渠時,昨晚經歷的那些興奮和yù望才一點點又重新清晰起來,像細小的絨毛,在他身體上緩緩蹭過。
舒服而……興奮。
他輕輕靠過去,在孫問渠臉上脖子上胸口上吻著,手順著他小腹慢慢往下摸了過去。
“兩個選擇。”孫問渠突然帶著還沒完全清醒的鼻音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