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上我可以說的,”方馳說,“我又不在意這個。”
“我現在懶得動彈,”孫問渠在他鼻尖上親了親,“我跟你說,就你這種不管我累不累一天八十回……”
“加一塊兒都沒八十回好麼!”方馳半閉著的眼睛睜開了。
“……誇張修辭懂不懂啊,你要文科生估計今年得落榜,”孫問渠嘆了口氣,“就你這樣的,我要不喜歡你,早讓你滾蛋了,有多遠滾多遠。”
“你不願意啊?”方馳立馬緊張了,“我太饑渴了?”
孫問渠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樂出了聲:“靠,我瞌睡都讓你笑沒了。”
“那是什麼啊?”方馳還是不放心地追問。
“是你的話,我沒所謂,”孫問渠輕聲說,“你粘乎乎還饑渴,我都無所謂,因為我喜歡你,你跟野狗似的餵不飽的樣子我還覺得挺……帶勁的。”
“……哦,”方馳鬆了口氣,沉默了一會兒又湊到他眼前,“那你說。”
“說什麼?”孫問渠問。
“說你很喜歡方馳,喜歡得不得了,除了方馳,別人你都不樂意看。”方馳說。
孫問渠笑著嘆了口氣:“我很喜歡方馳,喜歡得不得了,除了方馳,別人我看都懶得看一眼。”
“嗯,”方馳笑了笑,“我知道了。”
出發去學校報導的時候,他倆沒開甲殼蟲,開的是馬亮不知道上哪兒借來的一輛卡宴。
“為什麼要開這車?”方馳上了車。
“拉,拉風,穩當,去了有,有面兒,開蟲,蟲子過去,他同學都看,不見。”孫問渠學著馬亮的口氣說,“那車,太小。”
方馳樂了:“神經了,就是讓開這車去裝bī唄。”
“對,”孫問渠點點頭,“你亮子叔叔特別擅長協助別人裝bī,努力爭取在開學第一天就讓你招人煩。”
方馳笑了好半天。
開車走高速過去,比坐動車要多花兩個小時的時間,不過方馳很願意,在路上開十個八個小時才最好。
每經過一個休息站,方馳都會指著牌子說:“休息站,進去,我尿尿。”
第四次喊的時候孫問渠沒進去:“你尿頻了吧,這陣估計腎虧。”
“我就是想慢點兒而已,”方馳嘖了一聲,又往自己褲襠拍了拍,“qiáng著呢,怎麼可能虧。”
“腎在上邊兒,”孫問渠說,“那兒是小jījī。”
方馳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過了一會兒才笑著喊了一聲:“哎!”
雖然一路方馳都在拖時間,但過了中午,車還是開到了學校。
“挺熱鬧。”孫問渠把車開進學校的時候說了一句。
“嗯,”方馳往窗外看著,歡迎大一新生的各種標語條幅老遠就能看到了,“校園好像挺大的。”
“你不是連公車線路都查了麼,沒查查學校的資料?”孫問渠笑笑。
“你要是跟我在一個學校里,我肯定會把學校的實景地圖背下來,”方馳說,“我是因為算回家看你要用多長時間才去查的。”
孫問渠笑著在他腿上拍了拍。
車停好之後,方馳剛從車上下來,就有高年級的學生過來,給指了他們專業報到的地方。
“哎,正好,”一個女生看了看旁邊,沖騎著自行車經過的人喊了一聲,“程漠!”
騎車的男生停下了,轉頭看著這邊。
“這是你們系的新生,你給帶過去吧。”女生說。
“好,”叫程漠的男生看了方馳一眼,偏了偏頭,“這邊兒。”
新生報到處不遠,方馳和孫問渠跟在程漠身後往那邊走過去。
“東西都帶齊了吧,”程漠跨在自行車上,腿在地上一下一下地劃拉著往前,“身份證、錄取通知書、准考證什麼的,一會兒要用的。”
“帶齊了。”方馳說。
“叫什麼?”程漠回過頭看著他。
“方馳。”方馳回答。
程漠的目光又移到了孫問渠身上:“你哥?”
“……嗯。”方馳點頭,他一直心不在焉地東張西望,差點兒順嘴就說這是我男朋友。
“哥哥好。”程漠沖孫問渠說。
“你好。”孫問渠笑笑。
程漠轉回頭,繼續跨車上用腿拉前劃拉著,劃拉了一段路之後他又回過了頭:“方馳?”
“嗯。”方馳再次點頭,莫名其妙感覺這人有點兒神經。
“你是不是玩攀岩?”程漠問,“陳響帶你比過賽?”
聽到陳響的名字時,方馳愣了愣:“是,他是我教練,你認識他?”
“不認識,就是聽說過,”程漠說,“你拿青少組第一那次比賽我看了,挺牛。”
“……哦。”方馳應了一聲。
程漠把他們帶到了新生報導處,方馳正想謝謝一聲的時候,他已經不知道上哪兒去了。
新生報到的人挺多的,方馳核對完信息拿了報到證和房間號之後都一身汗了。
“去宿舍吧,我問了,車能開過去,”方馳晃晃手裡的報到證,“這東西真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