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樣吧,你先軍訓去,”程漠說,“晚上一塊兒吃個飯。”
方馳剛轉身要走開,一聽這話又馬上回過頭:“不用了。”
“吃個飯應該的,”何東保說,“聊聊,jiāo個朋友嘛。”
“我這兩天沒有時間,”方馳說,“我……”
“那後天,後天我給你打電話,”程漠說,“走。”
何東保還想說什麼,程漠已經一蹬車竄了出去,他只好笑了笑追過去跳上了車后座。
這人的車還是會騎的嘛……這個程漠是不是有病!
其實方馳晚上沒事兒,除了軍訓,他們現在晚上清閒得很,也就是宿舍幾個人滿校園裡轉悠,或者跟班上的人出校門在附近轉轉,開發一下新地圖。
但就這樣他也不想去吃飯,他不喜歡跟還沒熟的人吃飯,何東保也就算了,這個程漠一直讓他感覺很詭異,跟這人待一會兒他渾身不自在。
本來想著過兩天可能程漠就會忘了這事兒了,但沒想到程漠還是很準時地在軍訓結束之後打來了電話。
“我跟寶寶在路口那家燒烤等你,”程漠說,“知道地方吧?”
“……知道。”方馳悶著聲音回答。
“那你先洗澡收拾吧,不著急,時間多。”程漠說完掛了電話。
方馳回宿舍洗了個澡,換了衣服,很不qíng願地拖著步子出了宿舍,慢吞吞地往學校外面走。
剛給孫問渠打了個電話沒有人接,這會兒他又拿出電話來撥了一次號。
“餵。”這次孫問渠很快地接起了電話。
“剛是有事兒嗎?打過去沒接。”方馳聽到孫問渠的聲音立馬心qíng好了不少,別說只是一個“餵”,就算只有一個“嗯”,他也會很舒服。
“洗澡呢,”孫問渠說,“一會兒要赴我大姐的鴻門宴,你是不是也要去吃飯了?”
“嗯,跟人吃飯,煩死了。”方馳皺了皺眉。
“煩死了?”孫問渠笑了,“跟誰吃飯啊?”
“程漠啊,就……”方馳說到一半猛地停下了。
“程漠?哪個程漠?”孫問渠頓了頓之後反應過來了,“就報到那天碰上的那個?”
“……嗯。”方馳根本不想讓孫問渠知道這事兒,特別是孫問渠因為這個人跟他半真半假地吃過醋,但他估計是聽到孫問渠聲音太愉快了,一下沒注意就給說了出來,頓時有些緊張。
“他請你吃飯?”孫問渠問。
“是他室友,”方馳趕緊解釋,“就,他室友是學校攀岩隊的隊長,想讓我去顧個問,他給介紹了一下,就一起去吃個飯了。”
“哦,他給介紹了一下,”孫問渠說,“他跟你很熟麼?”
“不熟啊!”方馳緊張了,“不熟!就一個路人啊。”
“路人要路人給介紹你啊?”孫問渠笑了起來。
“……他不是算是認識我嘛,”方馳抓抓頭,“哎,你別多想啊。”
“我能想什麼啊,”孫問渠說,“行了,吃飯去吧,我得出門兒了,到晚了我大姐又得嗆我。”
“哦,”方馳應了一聲,“吃完給我電話啊。”
“嗯,”孫問渠說,“別喝酒。”
“不喝。”方馳馬上說。
到了燒烤那兒的時候,程漠和何東保已經在門口的桌子邊坐著了,看他過來,何東保招了招手:“小方,這裡。”
“嗯。”方馳過去坐下了,也沒跟程漠打招呼,看見就一肚子氣兒。
“我們先點了一些,怕一會兒人多了,”何東保說,“你看你想吃點兒什麼再點。”
“不用了,”方馳說,“我隨便什麼都行。”
“那行,咱們先吃著,”何東保沖服務招了招手,服務員馬上小跑著拿了幾瓶啤酒過來,何東保放了兩瓶到他面前,“喝點兒。”
“我不喝酒。”方馳說。
“嗯?”何東保愣了,“不喝酒?啤酒也不喝?”
程漠也抬頭看了他一眼。
“嗯。”方馳點點頭。
“你是不會喝酒還是……”何東保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今天不喝。”方馳說,本來想說跟程漠在一桌不喝,但又怕這麼說太挑釁。
“過敏啊?”程漠盯著他的臉。
“不過敏,就是今天不喝。”方馳看著他。
程漠跟他對視了一會兒笑了笑:“那喝飲料吧。”
對於程漠沒有qiáng迫他喝酒,方馳還挺意外的,他都做好了不行就甩手走人的準備了。
“椰汁兒吧,”何東保說,“他們這兒好像只有椰汁兒。”
“行。”方馳點點頭。
何東保跟程漠不同,人很老實憨厚,說話也實在,聊了一會兒方馳才知道他老家也是農村的,一下就覺得心裡舒服了不少。
“我算本地人,不過在山裡長大的,”何東保說,“小時候我就愛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