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驚喜,我以為你最多到你們學校路口守望我呢。”孫問渠說。
“我就覺得反正在宿舍等著也沒別的事兒,gān脆過來得了,”方馳樂呵呵地說,“就打了個車過來了,司機還以為我接媳婦兒呢,這麼積極。”
“那現在是去你們學校還是哪兒?”孫問渠發動了車子。
“先去吃點兒東西吧,”方馳說,從兜里掏了塊巧克力出來剝好了遞到他嘴邊,“你餓了吧?”
“不餓,”孫問渠叼過巧克力,“要不你開吧,我歇會兒。”
“嗯。”方馳跳下車,跟他換了位置。
孫問渠瘦了,方馳覺得孫問渠這人一瘦就特別明顯,這陣兒他估計是累得夠嗆,還有兩個月那套陶就要拿去比賽了,現在正是最緊張最忙的階段。
“你又瘦了。”方馳把車開到了回市區的路上,看了看他。
“那不挺好的麼,”孫問渠打了個呵欠,“省得你成天擔心我胖了。”
“是不是挺累的啊,你不說就是跟技術員說了怎麼弄就行了嗎?”方馳問。
“那也得盯著的,怕燒壞了或者燒不出想要的顏色,”孫問渠閉上眼睛,“主要還是想你啊。”
“這話我愛聽。”方馳立馬笑了起來。
他帶孫問渠去的是一家不大的館子,何東保介紹的,他本地人,還挺愛滿大街亂吃,這些地方都挺了解。
這是家臨河的魚餐廳,各種魚做得特別好吃,孫問渠挺愛吃魚,方馳覺得他會喜歡。
把車在餐廳的停車場停好之後,方馳發現孫問渠睡著了。
每次看到孫問渠在車上睡著,他都覺得挺心疼的,孫問渠這種嬌生慣生長大,又由著xing子生活了這麼多年的人,突然累成這樣,看著都覺得著急。
方馳沒急著叫醒他,就停了車靜靜地坐看著,空調也沒敢關,十月已經不像暑假的時候那麼怕,但孫問渠這種夏天也得20度裹被子睡覺的人,空調一關肯定馬上就醒。
他看著孫問渠的側臉。
雖然之前才剛覺得這半個月過得挺快的,但現在看到孫問渠的時候,他又覺得已經很久沒看過他了。
每一眼都很熟悉,也依舊讓他心動。
好看。
怎麼看都看不夠。
還會心跳加快,還會呼吸不穩。
還會……升旗。
方馳有點兒無奈地輕輕嘆了口氣,孫問渠對於他來說,簡直就像一個開關,讓他在健康青年和臭不要臉的流氓之間不停地轉換著。
方馳不知道自己跟司旗手似的舉著旗盯著孫問渠看了多長時間,孫問渠終於皺了皺,迷迷糊糊哼了兩聲之後睜開了一隻眼睛。
“醒了?”方馳小聲問。
“到了?”孫問渠閉上眼睛伸了個懶腰。
“到好半天了,”方馳說,“我看你睡得挺香就沒叫你。”
“我昨天晚上也沒怎麼睡著,”孫問渠笑了笑,坐直了,扯了張濕紙巾擦了擦臉,“困死我了。”
“那先吃飯吧,”方馳看了看四周,已經過了飯點,停車場沒什麼車了,有點兒沒遮沒擋的,不過也沒有人,他湊過去拉著孫問渠的胳膊把他往自己這邊拽了拽,“我親一下。”
孫問渠笑笑,鼻尖在他鼻尖上輕輕蹭了蹭,吻到了他唇上。
濕潤柔軟的唇貼過來的一瞬間,方馳覺得臭流氓開關不僅打開了,還被調到了最qiáng檔。
舌頭探進孫問渠嘴裡時,他的手也伸進了孫問渠的衣服里。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觸感,讓他頓時呼吸就不太聽話了。
唇齒之間全是意亂qíng迷。
……
第72章
方馳打開車門跳下車的時候往四周看了看,沒有人,他提了提褲子,又蹦了蹦。
“你別這樣,”孫問渠也下了車,“不知道的人以為咱倆跟車上震了一回呢。”
“我倒是想震呢,”方馳嘖了一聲,“考慮這車也不是你的,震了不太好,只好湊合解解饞算了。”
“你再去收拾一下,”孫問渠伸了個懶腰,靠著車,“看車座上還有沒有咱們遺落的子子孫孫……回去了得先洗了車再還回去。”
方馳笑了笑,又鑽進副駕抽了兩張濕巾仔細擦了擦:“沒有。”
“吃飯去吧,餓了。”孫問渠說。
這會兒餐廳里只有兩桌吃完了還在聊天的客人,他倆很舒服挑了角落裡靠窗的位置坐下了。
服務員拿了菜單過來,方馳正想跟孫問渠商量著點菜,沒等開口,孫問渠已經往桌上一趴,閉上了眼睛。
“那我看著點了啊?”方馳說。
“嗯,”孫問渠應了一聲,“我要吃沒刺兒的魚。”
方馳看了半天,要了桂魚,然後讓服務員給推薦了兩個菜。
服務員離開的時候,他感覺孫問渠已經睡著了,睫毛都不顫了。
孫問渠睫毛還挺長的,從腦門兒這個角度看過去,睫毛看上去很乖,整齊地垂著。
方馳看了一會,沒忍住伸手很輕地摸了一下。
“手真欠啊,”孫問渠睫毛顫了顫,眼睛睜開又很快地閉上了,“好摸嗎?”
“以為你睡著了呢。”方馳笑了笑,趴到桌上看著他。
“睡著了一碰睫毛也容易醒啊,”孫問渠嘖了一聲,“沒點兒常識。”
“這個常識真沒有,”方馳說,“我又沒碰過別人的睫毛,也沒人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