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了飲料之後,程漠看見了他,叫了一聲。
“喝嗎?”方馳晃晃手裡的飲料。
“不喝,一會兒去那邊喝茶,”程漠說,“你們真不過去?”
“你倆去?”方馳看著肖一鳴問。
“嗯,去看看唄,來都來了。”肖一鳴笑笑。
“那你們去吧,我們要去的話一會兒就直接去找你們,”方馳說,“要是不去的話就在這兒等你們。”
“行。”程漠點點頭。
孫問渠接過飲料一口灌了半瓶下去,往程漠和肖一鳴走的方向看了看:“他倆有戲。”
“我覺得也是,”方馳嘿嘿笑了兩聲,“肖一鳴挺犟的,不願意的話程漠就是從這兒跳下去他也不會跟他過去。”
“笑得這麼猥瑣。”孫問渠斜眼兒瞅著他。
“猥瑣麼?”方馳又嘿嘿了兩聲,“我就覺得挺好玩的……咱倆要不要過去走走?”
“過唄,”孫問渠一仰頭把剩下的半瓶飲料都喝光了,“不過等一會兒的,這前後腳跟著多不好。”
“……你渴成這樣啊?”方馳拿過空瓶子扔進垃圾桶,有些吃驚地看著他。
“我這幾天缺糖。”孫問渠笑笑。
“那回去以後我給你煮巧克力吧,天天兩頓,讓你補糖。”方馳說。
“我看著你就挺齁的了。”孫問渠在他臉上拍了拍,轉身撐著欄杆往遠處看著。
“哎,”方馳用胳膊碰碰他,“你說要在院子裡種花花糙糙,要種點兒什麼花糙啊?我剛看下面路邊有好多花……要不要去刨點兒。”
“素質呢這位大學生!”孫問渠一聽就笑了起來,“怎麼跟亮子叔叔一個德xing。”
“他怎麼了?”方馳問。
“我們去植物園玩的時候他刨了人家一顆多ròu,還被發現了,”孫問渠邊笑邊說,“他一著急就磕巴得特別厲害,管理員覺得他腦子有問題,沒讓陪錢就放他走了。”
方馳樂了好半天,搓搓臉:“那你想想要種什麼啊?”
“我想想啊,要不……”孫問渠想了想,“鈴蘭吧。”
“鈴蘭什麼樣?”方馳問。
“就跟一串鈴鐺似的。”孫問渠回答得很敷衍。
“……我給你掛一院子鈴鐺得了。”方馳嘖了一聲,拿了手機自己慢慢查著。
山上陽光很好,接近中午的時候風也小了很多,陽光隨著雲層忽亮忽暗的。
方馳和孫問渠把這邊都轉了,那個廟和程漠說的那個什麼碑。
孫問渠在那個碑前面站了挺長時間,看得很仔細,方馳對這些沒什麼興趣,而且上面的字都長得不是平常的樣子,寫得應該是很好,只是他看了半天連一個字都沒認出來。
本來還想著這是一個碑,那也許上面會寫著什麼什麼碑,結果找了一圈也沒找著長得像碑字的字,只好坐到一邊看著孫問渠。
還是孫問渠比較好看。
孫問渠看著碑的樣子,能讓方馳想起他寫字和做陶還有拉琴時的樣子,那種說不清怎麼就很吸引人的狀態。
雖然孫問渠把這些都很不屑地歸為無用的裝bī技能,但方馳覺得他從心裡是喜歡這些東西的,雖然他從來沒說過喜歡。
孫問渠在碑前面看了二十分鐘才轉身過來往他後腦勺上用手指一彈:“走,上那邊兒棒打鴛鴛去。”
“什麼鴛鴛?”方馳站了起來。
“鴛鴛相抱何時了……”孫問渠笑著說。
方馳一聽就樂了:“鴦在一旁看熱鬧?”
“嗯,”孫問渠把胳膊搭到他肩上,“這話應該是我年輕的時候就有了……那會兒你大概上小學?”
“你得了吧!”方馳笑了,“你怎麼不說我還沒出生。”
“代溝啊。”孫問渠伸了個懶腰。
孫問渠灌了一瓶子飲料補了糖之後,往後面那個山峰走的路上還挺jīng神的,一直沒也嫌累,方馳拿著手機拍他的時候,他還挺配合地每次都假裝沒看見。
“你別動了,”方馳靠著台階旁邊的欄杆,舉著手機,“你這個側臉特別好看,我拍一張。”
“嗯。”孫問渠應了一聲。
在方馳調好畫面按下快門的一瞬間孫問渠的舌尖突然從嘴角伸了出來,在嘴唇上舔了舔。
“……哎!”方馳瞪著他,“你能不能正常點兒。”
“求我。”孫問渠笑著說。
“求你了,”方馳湊到他面前小聲說,“我拍了照片晚上擼蘑菇用的你能不能讓我拍點兒好的啊。”
“伸舌頭不好麼?”孫問渠也小聲說,“你還可以自行想像我舔……”
“孫問渠!”方馳壓著聲音喊。
“拍拍拍,”孫問渠樂了,“重拍唄,我正常了。”
方馳拿著手機重新拍的時候,孫問渠又說了一句:“你擼蘑菇的時候可以視頻啊,為什麼非得用照片。”
方馳費了半天力才控制住了沒讓自己手抖得太厲害,拍下了他的側臉:“……視頻擼蘑菇我不好意思。”
“當面都擼了視頻還不好意思?”孫問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