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遠就聽到小子叫了,”爺爺笑著說,“是跟水渠一塊兒吧?又換了個車?”
“他朋友借的,”方馳回頭看了看,“這車大吧。”
“是,真大。”爺爺點頭。
“小王八蛋回來了啊!”奶奶拿著根huáng瓜也跑了出來,“哎喲,是不是黑了啊。”
“本來就不白,”方馳過去摟著奶奶晃了晃,“想我了吧?”
“想起你就煩。”奶奶笑著說,又往他身後看了一眼,“水渠這是瘦了啊?”
“爺爺,奶奶,”孫問渠走了過來,跟爺爺奶奶打了招呼,又摸了摸自己的臉,“我瘦得這麼明顯嗎?”
“臉尖了,是不是熱的?”奶奶看了看他,“要不就是又熬夜了。”
“大概是熱的,”孫問渠說,“我怕熱。”
跟爺爺奶奶聊了一會兒,孫問渠上了樓,他的房間還是原樣,大概奶奶經常收拾,屋裡一點兒灰都沒落,chuáng單什麼的還換了新的。
孫問渠把自己的東西放好,靠在桌上看著這間屋子。
這次如果不是早就答應了方馳一塊兒過來,他本來是不想再這麼同時出現在這裡的,馬亮的話讓他心裡不是太踏實。
李博文的酒吧經營得不錯,去年才又新開了一家咖啡廳,一直也沒聽他說過要弄什麼農家樂。
弄個農家樂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兒,這邊現在徒步和探險的人越來越多,農家樂卻就是村里人在自己家弄的,規模大一些的基本沒有,投點兒資弄一個很正常。
但李博文來做,就不正常。
李博文不至於為了他和方馳的事就專程來弄這麼個農家樂,但順帶使點兒壞卻很符合這人損人不利己的風格。
孫問渠不在意李博文對自己做什麼,但對方馳的話,就不行。
“你要洗個澡嗎?”方馳從樓下跑上來,推開了他房間的門。
“你先洗吧,”孫問渠靠著桌子沒動,“我現在懶得動彈。”
“嗯,”方馳回頭往樓下看了看,進了屋,兩步跨到他面前,摟著他親了兩下,“那你先歇會兒吧,馬上吃飯了,要不你吃完了再洗。”
“好。”孫問渠在他腦袋上抓了抓。
“親我一下,”方馳轉身走了兩步又跳了回來,“熱qíng一些。”
孫問渠笑著伸胳膊勾著他脖子往自己跟前兒一拽,往他嘴上狠狠地親了一口,速度沒控制好,倆人的牙磕一塊兒了。
“哎,”方馳捂著嘴,“好猛烈。”
“洗澡去吧,”孫問渠笑著也摸了摸自己的牙,“我牙要掉了……”
孫問渠聽著方馳下樓的聲音,關上門給馬亮打了個電話。
馬亮把事qíng又詳細跟他說了一下,李博文這個農家樂還沒有開始有動作,雖然人很煩,但李博文在做生意這件事上還是很認真謹慎的,要不也能把酒吧和咖啡廳都經營得很好。
現在他應該是在了解行qíng,羅鵬他們這陣出來玩戶外的時候,李博文都跟著。
這個季節再過一兩個月就是戶外淡季了,李博文資金應該沒問題,如果要弄,應該是在明年chūn天。
“這半年應,應該沒事兒,”馬亮說,“而且萬,萬一人就是要開,拓新領域,呢,要不你先別,別讓我大,大侄子知道。”
“看qíng況吧,”孫問渠說,“該說還是得說,這事兒要只跟我有關係,我肯定不說了,但現在可能會影響到他,還是得說。”
“他心,心思重,”馬亮有些擔心,“現在說了,他得失,失眠半,年。”
“該扛著的事兒就得扛,”孫問渠笑笑,“我覺得他沒問題,他……經常讓我挺吃驚的。”
門被敲了兩下,方馳探了腦袋進來:“哎,奶奶讓你洗……你打電話呢?”
“沒事兒,亮子,”孫問渠掛掉電話,“怎麼?”
“奶奶說飯後洗澡不好,”方馳頂著一腦袋水珠子看著他,“讓你現在洗呢。”
“我……”孫問渠有點兒猶豫,他不想動。
“最好洗吧,”方馳說,“剛她已經罵了我一頓了。”
“罵你gān嘛?”孫問渠笑了,抓了換洗的衣服準備去洗澡。
“說我十月了還用涼水洗澡,罵了五分鐘。”方馳嘿嘿笑了兩聲。
“我現在去洗,”孫問渠走出房間,順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洗熱水。”
“哎,”方馳靠在門框上回頭看著他,“孫問渠。”
“嗯?”孫問渠應了一聲。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沒跟我說啊?”方馳聲音不高地問。
“有麼?”孫問渠看了一眼,甩著衣服下樓了。
孫問渠還挺喜歡跟爺爺奶奶還有方馳一塊兒吃飯的,聽他們聊天兒有種很舒服的感覺,讓人忍不住就會覺得懶洋洋的。
今天的菜是爺爺做的,提前兩小時就準備著了,雖然就四個人,還是做了一大桌菜。
孫問渠看他們心qíng奶好,陪著爺爺喝了點兒土酒。
吃完飯的時候他窩在沙發里,整個人都很放鬆,小子過來舔他的手他都沒被嚇著。
“學會偷襲了你,”孫問渠手指在小子鼻樑上輕輕彈了一下,“小老狗。”
在樓下坐了一會兒,孫問渠上了樓,喝了酒有點兒懶,他想躺一會兒。
鄉下這個季節已經涼了,孫問渠開了窗,晚上的風chuī進來已經帶上了涼意,他很舒服地往枕頭上一靠,閉上了眼睛。
房門他沒有關嚴,半天著,能聽到樓下聊天兒的聲音。
方馳跟爺爺奶奶聊了一個多小時,一直在給他們說學校里的事,老頭兒老太太對大學生活一點兒都不了解,問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