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孫問渠很茫然地應了一聲。
“你跟我爸說什麼了?”李博文說,“你是不是跟我爸瞎說什麼了?”
“真逗,”孫問渠笑了,“我跟李叔聊了沒三十年也有二十五年了,哪句是正經的?不都是瞎聊天兒呢麼。”
“我意思是你是不是找我爸說了我什麼!”李博文的怒火從聲音里往外竄出來一小撮,又很快被壓了回去,“問渠,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博文,”孫問渠嘖了一聲,“你睡沒睡醒,沒睡醒再睡一覺去,我病了一星期了天天在醫院蹲點兒,我有功夫說你?你誰啊?”
“你沒說?那天方馳還……你沒說什麼我爸能懷疑是我是同xing戀?現在還不讓我出門兒!”李博文壓著嗓子吼了一聲,“你以為裝個病就能糊弄我了?”
孫問渠愣了愣樂了,方馳碰上李博文的事兒沒跟他細說,不過聽李博文這意思,他倆靈犀了?
笑了好一會兒才他收住了,聲音一下冷了下去:“李博文,你認識我多少年,我對你什麼態度你最清楚,你gān了什麼你最清楚,我人前人後有沒有說過你一句,你自己也清楚,我現在在人民醫院輸液室,你要想陪我掛水你就過來。”
那邊李博文沉默了,過了一會兒才有些生硬地說了一句:“好好休息。”
孫問渠掛掉了電話,嘖了兩聲:“氣成這樣了都沒忘了裝。”
“你把他怎,怎麼著了?”馬亮問。
孫問渠剛要說話的時候馬亮的手機響了,他笑著說:“打給你了,耳機接,我要聽。”
馬亮cha上耳機接了電話,很不耐煩地說了一句:“gān嘛?”
馬亮接李博文的電話一直都是這個態度,孫問渠每次聽了都想笑。
“亮子,”李博文對著馬亮的時候語氣明顯沒有跟孫問渠說話時那麼收著了,“你丫gān了什麼?”
“什,什麼屁?”馬亮看了孫問渠一眼。
“你找我爸了吧!cao!”李博文說。
“書,書畫圈兒跟我們做,陶的,沒jiāo集,”馬亮說,“找,不著。”
“你他媽別裝了,你是不是跟我爸說了我什麼!讓我被我爸誤會了!還讓問渠誤會我了!”李博文提高了聲音半吼著說。
馬亮冷笑了一聲:“你給,給我二,百萬……”
“我憑什麼給你二百萬!”李博文這回聲音都沒收,直接吼了。
“嗎?”馬亮把話說完了。
孫問渠偏開頭咬著牙才沒樂出聲來。
那邊李博文也愣了愣:“你他媽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你不給,我憑什,什麼理你,”馬亮說,“我這兒手頭二,百萬的單,單子正忙,著呢,我有功夫說,說你?真當自,自己能上封,面了啊?”
“你他媽甭跟我繞!一句話,是不是說我什麼了!”李博文說。
“你不配。”馬亮說完掛掉了電話。
孫問渠衝他豎了豎拇指:“還是那句話,得虧你是個結巴。”
“滾蛋,”馬亮笑了,“你把人怎,怎麼了?”
“真沒怎麼他,”孫問渠靠到椅子上往後仰了仰頭,“能把他怎麼著的是李叔……我想吃椰蓉麵包,皮兒有點兒蘇的那種。”
“你上,上輩子是我,兒子吧?”馬亮站起來轉身出去了。
孫問渠笑著拿出手機,給方馳撥了個電話。
那邊響了挺長時間方馳才接了起來:“你在打針了?”
“嗯,”孫問渠看了看手上的針頭,很小心地把手放到腿上,“剛戳上,你好點兒沒?”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方馳說,“聽,我嗓子不啞了,發燒什麼的早好了。”
孫問渠笑了笑:“在gān嘛呢?”
“我爸媽昨天不是回來了嘛,”方馳說,“今天我叔他們也回來,我一會兒去接,這幾天人都開始陸續回來了,比去年人多呢。”
說到親戚都回來的時候,孫問渠能聽得出方馳聲音里明顯的不安,他笑了笑:“要陪他們打麻將嗎?”
“不陪吧,不想。”方馳說。
“那跟我聊天兒吧,”孫問渠說,“你一想我了,馬上回屋打電話,咱倆聊。”
“你不陪你爸說說話嗎?”方馳問。
“說,跟他說話半小時頂天兒了,說長得打起來,”孫問渠說,“我們還可以視頻。”
“……怎麼視?”方馳頓了頓。
孫問渠沒出聲,笑了起來。
“我不是那個意思,”方馳趕緊解釋,“我的意思是……哎行吧,我就是那個意思。”
“隨你啊。”孫問渠笑了好一會兒都停不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對了之前孫蛇蛇的那套作品名字寫錯了,是等待不是成長,我說怎麼寫的時候感覺不夠味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