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一邊捏著他的肩一邊湊過來很神秘地問了一句:“你是不是jiāo了個很漂亮的女朋友?”
“什麼?”徐笑天差點沒摔到地上,這哪來的消息?
“你緊張什麼啊,是不是啊,談了就談了,又沒人不讓你找女朋友!”
“我哪來的很漂亮的女朋友?”徐笑天有點納悶。
“唉喲,你四姨上個月去你們那了,時間緊,就沒告訴你,人家在車上看到你啦,跟個很漂亮的女孩子走在一起哦……”
上個月?徐笑天腦子裡飛快地轉著,他基本不可能跟女孩子單獨上街,除非是……被陶然抓了壯丁。
“那不是我女朋友……”徐笑天本來想說出陶然和他的關係,但是考慮到老媽刨根問底的興趣愛好,只能簡單解釋,“那是我同學,就是陪她上街買東西。”
“真不是?”老媽的語氣明顯透著巨大的失望。
“不是,”徐笑天坐到地板上,靠著chuáng,“你著這個急gān嘛。”
“我不是著急,我是非常著急,”老媽嘆了口氣,“人家兒子,上大學回來就帶著一個媳婦了,你這上了幾年學,連女同學的名字都沒聽你提過。”
徐笑天沒吭聲,他知道老媽的意思。
高中的事被家裡知道之後,老媽氣得住了院,他雖然跪在父母面前說過他絕對不喜歡男人,但她心裡始終是有個疙瘩在那裡,一天沒看到女朋友,哪怕只是隨便玩玩的那種,她都不會安心。
“我的事我自己有譜,你別老跟這瞎cao心了,”徐笑天站起來,把外褲脫了,“您真不出去?我這可要脫了啊。”
“我是跟你說正經的,該找個女朋友就找一個,畢業了把婚一結,我跟你爸就都踏實了。”老媽站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念念叨叨地說著。
第11章 qíng敵閃現
暑假這就算開始了。
在學校時徐笑天一直想實現一個夢想,那就是睡到自然醒,但是從來沒有成功過。
除去出早cao的大喇叭之外,宿舍里的人,除了喬楊,威哥和志遠都是製造各種嗓音的能手。威哥不用gān別的,單是早上醒過來之後那聲“我cao睡得真舒坦”就能把隔壁宿舍的人都震醒了,至於陳志遠,那是手無縛jī之力的典型,拿個臉盆不掉兩次是斷然拿不起來的。
現在回了家,老爸老媽是不會來叫他,門一關想睡到什麼時候就睡到什麼時候,可這夢想依然是如同威哥要找女朋友或者志遠長出一身腱子ròu一樣遙不可及。
一連七八個電話,都是高中同學打來要求聚會的,徐笑天接完這一串電話,已然睡意全無。
為了讓大家都能了解到他的痛苦,他給宿舍里幾個人一人撥了一個電話,吼一句“早上好”然後掛掉,威哥怒喝“媽bī徐少你找抽呢吧!”,志遠很委屈“我這正做夢撿錢呢……”,只有喬楊在他吼完早上好剛要掛電話的時候樂了,很清醒地說:“你個傻B,老子還沒睡呢。”
“哎喲這位爺,你想我都想失眠了啊。”徐笑天也樂了。
“滾蛋,昨天晚上合裝備合不出來,老子一怒之下刷了一晚上石頭,結果還是一個不出,”喬楊打著呵欠,“這沒法玩了,出門就被人砍,還手就死……”
“不還手也是個死。”徐笑天補充,喬楊因為不肯在老區繼續“本服最成功人妖”的生活,所以拉著這幫人換了新區,結果因為招惹了新區最大幫會的老大,而不得不天天縮在安全區里打裝備,以期能在偷襲與被偷襲中揚眉吐氣,但始終不成功。
“你是不是遭受了什麼打擊啊,大清早的報復社會。”
“我跟你說個事,”徐笑天從枕頭下邊摸了根煙出來,“我媽好像對我的終生大事非常關心,qiáng烈要求我找個女朋友。”
“兵臨城下了啊,你打算怎麼辦?”
“誓死不從。”
“打算坦白嗎?”
“嗯,你給我挑個良辰吉日,我媽沒你媽那麼講道理,她都不用動手,直接指揮我爸上嘴生吃了我。”
“我看看,宜嫁娶,宜動土,宜……出櫃?huáng歷上也沒出櫃的吉日啊。”喬楊挺嚴肅地像是在電腦上查著huáng歷。
“你調戲老子是吧。”徐笑天壓低聲音,他聽到門好像有腳步聲,跳下chuáng貼到房門上聽了一會,估計是老媽又在拖地了。
“給你個好日子,坐車回學校的時候說,說完就上車跑了。”
“在關車門的一瞬間,沖我爸我媽一揮手,我還是喜歡男人,然後車門一關,萬事大吉,”徐笑天夾著煙暢想了一下老爸老媽盛怒之下追著火車跑的qíng形,“這個靠譜,我娘橫不能去臥軌把火車給攔停了吧。”
徐笑天走出自己房間,果然看到老媽正在他房門口不足四平米的地方來回拖著地,一看到他出來,就湊了過來:“你一大早就接了十幾個電話吧,都是誰啊?”
“同學。”徐笑天繞過老媽往廁所走。
“高中同學還是大學同學啊?”
“高中男同學,暑假聚一聚,”徐笑天回過身把老媽堵在廁所門口,“在我上完廁所之前你還有什麼要問的沒?我邊拉邊回答會很彆扭。”
老媽yù言又止地糾結了一會,轉身去客廳拖地了。
徐笑天坐在馬桶上開始沉思,手裡拿著個打火機,打著,滅掉,再打著,再滅掉。剛才的計劃他又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沒有什麼行不通的地方,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他爸沒準會一個閃身竄上火車把他揪下去,所以這個時間差要掌握好。
同學聚會是明天,今天他沒有安排。他拿出手機,視線落在洛軒的名字上,他覺得做任何事qíng他都能gān脆利落,唯獨在處理和洛軒的關係時,總會有點縮手縮腳,就好像洛軒是個做工jīng細的瓷器,重一點就碎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