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徐笑天差點氣不起來了,“你想從我這打聽到洛軒的事?你是不是剛撞豬身上了?你覺得從我這能打聽到什麼嗎?”
“沒有不透風的牆。”顧鵬展挺淡定。
“那還沒有不能上吊的梁呢,你趕緊找一根去掛上,cao,我警告你,再他媽給我打電話我找人卸了你!”
顧鵬展沒了聲音,徐笑天也不想再多說什麼,準備掛電話。
“我知道他肯定在你那邊,開畫廊那小子和他關係不一般,我只是想確定一下……”
顧鵬展後面還說了什麼,徐笑天沒有聽見,他直接掛掉了電話。
算你狠,他摸索出煙來點上,抽了一口,顧鵬展看上去像個傻子,有時候卻能發現他其實並不傻,這有意無意像是自言自語的一句話,準確而又力道十足地劈在了徐笑天的胸口上,他甚至有那麼幾秒鐘幾乎喘不上氣來。
狗日的,徐笑天皺著眉吸了幾口煙,把半截煙扔在地上踩滅了,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開畫廊的朋友,洛軒只是很隨意地提過一句,徐笑天並沒有從那句話里感覺到什麼。他不打算去問洛軒,也不打算就這個人這件事去做什麼,他不想因為顧鵬展目的不明的一句去觸碰洛軒的底線。
徐笑天再進屋的時候,洛軒抬了一下頭,看到了他臉上沒來得及完全藏好的鬱悶神qíng。徐笑天不是個多麼完美的人,但在不讓莫名其妙的qíng緒影響別人這一點上,做得卻是相當的好,儘管洛軒看到了他一閃而過的不快,但在下一秒,他開口說話時,已經恢復了常態。
“終於不是麵糊了啊!”他看著面盆里終於成為了一個麵團的麵團,驚訝地喊了一聲。
“確定吃饅頭?”洛軒拍拍麵團,有點小得意。
“能有饅頭就已經是見證奇蹟了……”
徐笑天是中午到的洛軒家,可是吃到這頓見證奇蹟的饅頭大餐時,已經是下午四點,他已經餓過頭了,但還是硬撐了三個饅頭下肚,連帶兩碗紫菜蛋花湯,他此刻有些行動不便。可他還得咬著牙便起來,因為洛軒要出門,他要去畫廊轉轉。
現在畫廊這個詞是繼顧鵬展之後讓徐笑天一聽就渾身難受的第二大法寶,他很想說我一會沒事能不能去畫廊轉轉,但最終還是咬著舌頭沒有說出口。
沒影不確定的事,一旦去做了,是很容易砸鍋的。
所以徐笑天把洛軒送到車站之後,自己回了學校。
他還有正經事要做,譚哲給他的資料他今天晚上得看完記清了。他這麼短的時間裡根本沒摸明白譚哲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總之他不想像張龍那樣被譚哲罵,所以力求把事都做得沒有漏dòng,誰知道他會不會明天突然抽問一句,星悅有多少間江景房之類的問題,要是答不出來,沒準高等教育就得看著自己yù哭無淚了。
徐笑天趴在chuáng上,以前所未有的認真態度把資料看了兩遍,數據都記得差不多了才躺平了揉著被壓疼了的肋條嘆了口氣。
這認真勁都快趕上他當年高考複習的勁頭了,好在他記憶力不錯,看幾遍的東西差不多都能記得七七八八。
“用完功了?”喬楊坐在電腦前研究狗的習xing,他暫時決定去他二叔和林宏齊開的狗場幫忙,目前正在惡補專業知識。
“嗯,沒記住的隨它去吧,”徐笑天抬起一條腿撐在chuáng頂的鐵條上,“你說我們費了牛勁考上了大學,雖說沒怎麼認真念吧,好歹也無驚無險地混到畢業了……”
“你還是有驚險的,你處分還背著沒消呢。”喬楊扔了根煙到他身上。
“cao,不要戳人傷疤,太殘酷了,”徐笑天點上煙,“你說臨了臨了,又都得重新學習新東西,這是不是有點cao蛋。”
“讓我們對專對口去找工作,我覺得更cao蛋,”喬楊頭也沒抬地回答,“夾帶抄襲什麼的都還掛科呢,專業知識對於我們來說,基本屬於空白。”
“寶貝,你自我批判也太無qíng了。”徐笑天樂了。
這天晚上徐笑天睡得很早,明天是他實習的第一天,雖然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qíng況,但保持充沛的jīng力還是必要的。
可是這一夜他睡得並不踏實,顧鵬展的那句話像咒語一樣在夢裡出現了好幾次,徐笑天半夜醒過來的時候差點都想打電話給大臀要求他找人修理此人了。
儘管一夜都沒睡好,他還是在鬧鈴響起之前五分鐘就醒了過來。洗漱完畢回到宿舍的時候,喬楊醒了,正看著他:“這會就去了?”
“嗯,怕堵車。”
“你中午有休息時間嗎?”
“應該有吧,又不是萬惡的地主老財,中午還不讓休息了?”
“你中午要是無聊,我可以賞光去陪你吃個飯,”喬楊揉著眼睛坐起來,“我一會要去我二叔那,離星悅近,中午可以那什麼一下你。”
“臨幸一下老子?”
“哎喲我cao,”喬楊笑了起來,“你如果qiáng烈要求,我倒是可以考慮給你排個號。”
“寶貝你現在越來越奔放了,靠。”
徐笑天第一次坐公車從學校到星悅,他高估了這條路的堵車qíng況,濱江路過來一路暢通,他很悲傷地提前了半個小時到酒店。
“早呀。”他穿過酒店停車場走到員工電梯的時候,碰到了那天在前台為他指路的小姑娘,小姑娘沖他笑笑,打了個招呼。
“是不是太早了點?”
“啊,他們一般都是壓著點來的,”小姑娘微笑著向他伸出手,“我叫李萌,你是叫徐笑天吧?”
“啊,是,你怎麼知道的?”徐笑天伸手跟她握了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