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cao了!”喬楊坐在狗場旁邊的農家樂里拍桌子,看著對他隔桌相望的凌霄,“我算他媽服了,這有完沒完呢?”
“先別發火。”凌霄把面前的冰鎮涼茶推過來。
“我倒是想不發火,可你們家的人這種契而不舍的jīng神實在是可歌可泣啊,”喬楊嘆了口氣,拿起筷子往紅燒ròu盤子裡夾了一下,一塊紅燒ròu被夾了起來,沒等動呢,又滑回了盤子裡,“你都上了兩年班了,優秀教師都評過了,他們還沒死心?”
凌霄沒說話,靜靜地看著喬楊再一次夾起那塊形狀比較特別的紅燒ròu,ròu第二次滑回盤子裡。
“我爸有他的理由,他沒有合適的人接手,他這兩年身體不太好……”
“讓你放棄現在的工作,去學什麼管理,然後再回來接手,這是不是有點晚,過程也有點太他媽曲折?”喬楊第三次夾起那塊ròu,這次使的勁比較大,ròu終於被夾在了筷子上,可還沒堅持到自己碗邊,就第三次滑落,這次沒掉回盤子裡,而是掉在了桌上,“媽bī。”
“我還在和他談,我不想把關係搞得太僵……”凌霄托著下巴著著繼續和那塊ròu做鬥爭的喬楊,“你有沒有在聽我說?”
喬楊頭也沒抬:“你說。”
“我是在考慮要怎麼找個比較妥當的說法。”
“嗯。”喬楊覺得自己對紅燒ròu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愛好,但對於掉在了桌上之後仍舊無法夾起的這塊ròu顯然無法忍受。
“吃這塊吧。”凌霄夾了一塊ròu放到他碗裡。
“哎喲我就cao了,”喬楊一把抓起掉在桌上的那塊ròu,放到地上,一腳踩了上去,“老子讓你他媽的掉,掉!”
ròu被踩成了碎沫,他心滿意足地呼出一口氣,從兜里摸出煙來點上:“你剛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凌霄笑了笑,“我意思是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的。”
“你要是出國,我就弄死你,”喬楊衝著凌霄的臉噴了一口煙,“喬爺我說得出做得到,你懂的。”
“太懂了,留我條活路吧。”
“說真的我不是要你跟你家作對什麼的,我只是覺得這樣沒完沒了地折騰沒意思,你是寶貝兒子,我也是,”喬楊喝了口涼茶,“我爸雖然不冷不熱的,但絕對不會搞事,你爸把做生意那套全他媽用你身上了,這真沒什麼意思……你轉達一下,就說我說的。”
“好。”
“我是不是很叼?”
“是。”
“我囂張不?”
“囂。”
“牛B不?”
“牛。”
“這也是bī出來的,你說你爸cao蛋不。”
“……cao。”
“你罵髒話了,人民教師。”
“換個話題吧。”凌霄伸手摸了摸喬楊的臉,被一巴掌拍開了。
“控制一下你的yù望。”喬楊在剛被踩成沫沫的那塊ròu上把菸頭按滅。
“說到yù望,明天去我那吧,好久沒去了,屋裡都長蘑菇了。”
“長出筍子了我也去不了,這周忙死了。”
“你真不打算找個正經點的事做做?”凌霄皺皺眉,他雖然很喜歡狗,可一想到喬楊準備到狗場大gān一場就覺得有點不靠譜。
“養狗不正經?那養jī不是更不正經。”
“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有我的打算。”喬楊擺擺手,他不想給凌霄進一步解釋他之所以要到狗場幫忙是因為想早點經濟獨立離開家,這是他自己的決定,不想讓凌霄有什麼壓力。
“你瘦了好多。”凌霄看著埋頭吃飯的喬楊。
“瘦了嗎?我怎麼沒覺得。”
“瘦得跟筷子似的。”
“滾蛋,筷子那是陳志遠,我起碼也得是個擀麵杖的體格。”
吃完晚飯,凌霄被喬楊趕了回去,他今天在狗場值班,凌霄如果留下來,明天就得五點鐘起chuáng才趕得上第一節課:“你會嚴重影響老子的回籠覺質量。”
一回到狗場的院子裡,叫喬巴的金毛就搖著尾巴撲了過來。喬楊拍了拍手,喬巴直接一躍而起,劈頭蓋臉就沖了上來。
“STOP!”喬楊趕緊制止,但為實已晚,喬巴的腦袋已經撞了過來,在他剛剛裝滿了食物的肚子上頂了一下,緊接著又是一撲,爪子準確地拍在了要害之上。
“啊——我靠你個吃裡扒外的玩意兒!”喬楊捂著褲襠無比悲憤地蹲到了地上。
“怎麼了這是?”二叔從屋裡走出來,光著膀子,舉著個茶杯,“告訴你多少回了,喬巴是興奮度很低的狗,不要那麼大動作去逗……”
“老子沒逗它!”喬楊慢慢站起來,“就是拍了拍手,我哪知道就他媽出去吃個飯這麼點時間,它就跟一星期沒見我了似的!還指望按導盲犬來訓練它,就這德xing,也就能弄出個致盲犬來……”
“不帶這麼說自己閨女的。”身後有人接了一句,喬楊回過頭,看到林宏宇正坐在牆邊沖他樂呢。
“你倆快滾去打麻將吧!”喬楊惡狠狠地指了指林宏宇,“咒你今天輸內|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