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不,”林城步彎腰湊近他,“不是你,不是你,告訴我,是誰淹死了?”
元午眉頭緊緊擰著,呼吸又有些不穩,很長時間才有些猶豫地低聲說:“元……申?”
這帶著疑惑的名字一說出口,林城步頓時覺得全身都像是打通了似的,整個人都感覺到了一陣輕鬆,儘管短暫。
“是元申,”他把元午前額的頭髮扒拉開,低頭親了一口,“不是你,你不是元申,你是元午,你是元午,元午……”
元午重新睡著了,看上去還算平靜。
林城步去客廳把電視關掉,進了臥室。
他不太放心讓元午一個人睡在這裡,如果元午一開始沒有扯手銬發出過聲音,他可能根本發現不了後來元午的憋氣。
雖說人不可能靠憋氣把自己憋死,但萬一憋出個腦缺氧來點兒什麼損傷的,他就算是耶和華也不無法想像自己帶著個腦殘過完下半輩子。
他得在這兒盯著點兒。
他關掉燈上了chuáng,靠坐在chuáng頭,偏著頭臉衝著元午那邊。
挺煎熬的,這種qíng況下,哪怕自己沒什麼心qíng,卻還是會有些……奔涌。
元午就睡在自己身邊,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也就一尺,他只要願意,伸手就可以把元午從頭到腳摸個遍,就元午睡得沉得跟豬似的這個狀態,說不定他再gān點兒什麼都沒問題。
但是……他起身出了臥室,去廚房拿了一盒冰和兩聽啤酒。
打開筆記本隨便找了個電影,靠在chuáng頭一邊喝啤酒一邊看著,心想著要是實在有什麼不要臉的想法就把冰倒褲襠里得了。
不過他還是比自己想像的要偉岸一些,喝了六聽啤酒,化掉了三盒冰,他困得一腦袋扎地上就能睡著時,也沒什麼壓不住的衝動。
也許是跟元午的關係一直就是他一頭熱,也許是因為元午現在的狀態讓他更多的是擔心。
天快亮的時候他起身回到客廳,躺沙發上睡著了。
儘管沒睡多久,但早上他還是按時醒了,今天要做豆腐,他得一早過去。
洗漱完了之後他給元午煮了點兒小米粥,又煎了jī蛋,把早點放到桌上的時候,元午從臥室里走了出來。
“醒了?”林城步看著他。
“嗯,”元午走到桌邊聞了聞,“好香。”
“吃這些行嗎?”林城步問。
“很行。”元午點頭,轉身往浴室走。
“我給你拿了新的毛巾牙刷什麼的,放那兒了。”林城步說。
“好。”元午應著。
林城步看他的臉色還算不錯,稍微放心一點兒,一邊喝粥一邊拿出手機,給小區旁邊的家政公司打了個電話。
“你上班嗎今天?”元午洗漱完出來在桌子旁邊坐下。
“嗯,”林城步給他盛上粥,“一會兒就得走了,你……”
“你手勁兒挺大啊。”元午夾起煎蛋咬了一口,摸了摸自己的臉。
“嗯?”林城步愣了愣,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兒,有些不好意思,“你記得?”
“廢話一通大耳刮子還能忘了麼?”元午瞅了他一眼。
“我……你那樣子,我又叫不醒你,而且我一開始也沒使勁,”林城步坐下看著他,“你昨天是怎麼回事兒你還記得嗎?”
“……記得。”元午悶著聲音說。
“是……”林城步剛開口就被元午打斷了。
“我不想說,”元午喝了口粥,“我想不通,不想說。”
“那我不問了,”林城步點頭,看了看時間,“我得走了,我中午回來,你……我把你銬沙發上你介意嗎?”
“我尿你沙發上你介意嗎?”元午問。
“那行吧,我就跟你說一下啊,一會兒,一會兒會有人來,”林城步很小心地說,“一個……家政工人。”
“你屋子不是挺整齊的麼,還收拾?”元午看了看四周。
“不是,那人過來就是……就是待著,什麼也不gān。”林城步說。
元午放下了手裡的碗瞪著他看了半天才開口:“你找個人來盯著我?”
“啊。”林城步點點頭。
元午先是瞪著他,然後就笑了,笑完了之後嘆了口氣:“隨便你吧。”
家政的工人來得挺快的,是個大姐,以前林城步請人過來幫忙收拾屋都是她過來。
“我什麼也不用gān嗎?”大姐很吃驚。
“嗯,就是我朋友身體狀態不太好,上午您幫我看著點兒他就行,”林城步解釋著,“就是他要是要出門啊,或者突然哪兒不舒服的,您給我打個電話。”
“好好,”大姐點頭,“行。”
“收費還按您之前給收拾屋子來算,時間多長就算多久,”林城步說,“您無聊了看看電視什麼的,就是別忘了盯著他。”
“放心,我知道了。”大姐拍拍他。
元午對於他叫了個大姐來家裡守著似乎並不介意,拿著他的遊戲機窩在沙發一角玩著。
在他準備出門的時候說了一句:“中午回來的時候幫我帶杯咖啡。”
“好。”林城步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