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xing胃炎?”元午擰著眉,聲音有點兒低,“怎麼會?”
“說中午吃涼了,”江承宇說,“他胃一直不好嘛,你倆中午吃的什麼?”
“……冰淇淋。”元午說。
“午飯啊?”江承宇愣了。
“嗯,”元午點點頭,“午飯。”
“牛bī啊你倆。”江承宇笑了笑。
“他胃一直不好麼?”元午問。
“職業病,以前沒到chūn稚之前不是在那些小破飯店gān麼,吃飯什麼的都沒規律,”江承宇說,“時間長了胃都不好。”
“哦,”元午按了按額角,“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正常,”江承宇說,“以前也沒正眼看過他幾次吧。”
元午沒出聲。
江承宇的車開到主路上之後往右又拐了一下,元午看了看外面:“去哪兒?”
“醫院啊,”江承宇說,“吊水呢,還要留院觀察,估計挺嚴重的。”
“嗯。”元午應了一聲。
林城步去的是最近的醫院,沒多大一會兒就到了,江承宇把車開進停車場,元午突然有些害怕。
“走吧。”江承宇下了車。
“我……不去了。”元午坐在車裡沒動。
“什麼?”江承宇愣了,扶著車門看著他,“你不進去?”
元午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應了一聲:“嗯。”
“不是,”江承宇有點兒迷茫,“為什麼啊?都到這兒了,你就待車上?”
元午看了他一眼,推開車門下了車:“我回去。”
“小午,”江承宇嘖了一聲,“你不是吧,他剛說話都挺虛的了,這種qíng況你不去看看他?”
元午回過頭,盯著他看了很長時間,然後點了點頭:“嗯。”
江承宇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又抬手指了指他,還是沒說出話來,然後轉身往醫院走了過去。
“護士,”林城步躺在留觀室的病chuáng上,看著吊瓶,“這個真不能再調快點兒嗎?”
“不能,”護士看了他一眼,“你別自己又調快了啊!打那麼快藥都沒吸收還有什麼用啊。”
“……我感覺都沒什麼事兒了,”林城步嘆了口氣,“不打也行吧?”
“主席等著你看文件呢吧?”護士皺著眉,“自己的身體自己都不上心。”
林城步笑了笑,正想說話,留觀室的門被推開了,江承宇走了進來。
“你來了?”他一看到江承宇,立馬坐了起來,往江承宇身後看過去,“元午呢?你接他了沒?”
“接了,”江承宇看了看他的臉,“瞬間就憔悴成這樣了啊?”
“人呢?”林城步發現江承宇身後沒有跟著人,“你是把他送回去了?”
“……啊,”江承宇抬頭看著吊瓶,“是,他回去了。”
林城步愣了愣,感覺有些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兒,躺回了枕頭上:“哦。”
護士出去之後,江承宇拿了張凳子坐到chuáng邊:“你是不是有點兒失望啊?”
“你說呢?”林城步轉開頭。
“他其實剛才都到醫院門口了,”江承宇說,“突然就說不進來了,我覺得是有什麼事兒吧。”
林城步把頭又轉了回來:“他怎麼說的?”
“基本沒說話,就說不進來了,要回家,”江承宇說,“是不是還有什麼心理問題沒解決,我一開始說來醫院他也沒反對啊。”
“不知道,”林城步皺皺眉,“他爸……是病死的,住院的時候好像家裡人都沒讓他去醫院,是不是因為這個?”
“沒準兒,”江承宇嘆了口氣,“這傢伙,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正常了。”
“你等著他回去給你賺錢呢?”林城步笑笑。
“這話說的,”江承宇笑了,“他雖然是我qíng敵,但我跟他朋友的時間比qíng敵時間長啊,要沒你的話,說不定我還追他呢……”
“你這人怎麼這樣,”林城步嘖了一聲,“本來挺有文化的一個人,怎麼說話做事兒都體現不出來。”
“我想了一下還是算了,”江承宇說,“元午那種xing格,做朋友行,談戀愛肯定不行,起碼我受不了。”
林城步跟江承宇又聊了一會兒就覺得累了,雖然他跟護士說自己沒事兒了,但實際上這次突然發作的急xing胃炎讓他有點兒虛脫的感覺。
“你回去吧,”林城步說,江承宇一般白天睡覺,差不多晚飯的時候才起來處理酒吧的事,現在正好差不多到他該開始忙的時間了,“我眯一會兒。”
“餓嗎?”江承宇問,“你現在能不能吃東西啊?”
“不餓,也吃不下東西,”林城步說,“我好久沒這麼柔弱了……就想睡會兒。”
“那行吧,”江承宇看了看時間,“有事兒給我打電話,我要沒聽見你就打辦公室電話,讓他們叫我。”
“嗯,”林城步點點頭,“謝謝。”
“我是不是得說別客氣啊?”江承宇站了起來。
“別這麼客氣。”林城步笑笑。
元午坐在醫院門外的石凳上,現在天涼了,屁股已經捂不熱石凳,坐了一個多小時都還是涼的。
他感覺再坐下去自己也得來個急xing腸炎什麼的了,剛站起來想暖暖屁股,一抬頭就看到了從醫院大門裡走出來的江承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