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城步接過藥片放到了嘴裡,抓了chuáng頭的杯子喝了兩口水。
“明天早上要是還燒就去醫院吧?”元午說。
“行。”林城步點頭。
元午把藥箱放了回去,進臥室的時候嘴裡叼著根沒點的煙,準備去陽台。
“給我一根。”林城步坐了起來。
“想得美。”元午打開陽台門走了出去。
“元午叔叔,”林城步打開了窗戶,胳膊撐著窗台,“我就抽一根,我病都好了。”
“發燒呢。”元午點了煙,靠著牆坐在了陽台的地上。
“那我吸二手菸不是更不好嗎?”林城步看著他。
元午沒說話,直接把煙在旁邊的小花盆裡按滅了。
“……你是不是沒什麼菸癮啊?”林城步嘆了口氣。
“大著呢,三天不抽天涼好個秋。”元午說。
“什麼亂七八糟的,”林城步推開門到了陽台,跟他並排坐著,“我這陽颱風景不錯吧?”
“嗯。”元午點點頭。
林城步的陽台是鐵欄杆的,做了陽光房,通透xing很好,坐在陽台上就跟坐在天台上的感覺差不多,沒有什麼阻礙,能看出很遠。
滿眼星星點點或者成片的燈光閃著。
“你……”林城步轉頭看了看元午,猶豫了很長時間才小聲說,“這麼坐著難受嗎?”
“不難受,”元午又拿了根煙出來點上了,“而且我現在是側坐。”
“……哦,”林城步有些尷尬地轉開頭,“剛掐了又抽啊?”
元午又拿了根煙遞給他:“你就這一根。”
林城步點了煙叼著,指了指遠處:“你看,那邊那個方向,就是你家。”
“哪兒?”元午看了看。
“看不到,就是告訴你在那個方向。”林城步說。
“嗯,”元午抽了口煙,“怎麼了。”
“我以前,晚上睡不著的時候,就往那邊看,”林城步說,“心裡就在想啊,你在gān什麼呢……”
“一般在睡覺。”元午看了他一眼。
“後來你在沉橋了,我就覺得想得很困難了,”林城步嘆了口氣,“太他媽遠了,意念都快夠不著了。”
“其實沉橋那地方還不錯,”元午笑笑,“很靜,老碼頭那邊兒沒什麼人。”
“說到老碼頭,”林城步猶豫了一下,“你……想回去嗎?”
“嗯?”元午轉過頭。
“就是吧,我一直沒跟你說,怕你還沒緩過來,”林城步小聲說,“我去給你收拾東西的時候,大頭哭得可傷心了,我就說你出差了,以後還會回去看他的……”
元午沒說話。
“然後他說,種了花要讓你看,”林城步說,“這會兒花都謝了吧。”
元午沉默了一會兒,看著遠處:“那去踏個秋吧……這會兒差不多能踏冬了。”
“就咱倆嗎?”林城步問。
“你還想叫誰?”元午說。
“不不不不我誰也不想叫,”林城步笑著說,“當做是約會吧。”
第45章
林城步這一晚上自我感覺睡得很踏實,但半夜裡醒了三次,每次醒過來他都知道自己睡得並不踏實。
不知道是終於如願以償了有點兒興奮過度,還是終於如願以償了興奮過度,總之就是有點兒興奮過度,每次醒了都往元午那邊湊。
但元午睡著了的時候脾氣是完全恢復原生態的,每次他靠過去,都會挨一胳膊肘,元午非常bào躁野蠻,有一次還差點用膝蓋頂著他的蛋。
早上起chuáng之後林城步先給自己量了個體溫,祈禱不再發燒,他實在不想再去醫院,也不想再拉著元午陪他去醫院。
不過年輕人就是qiáng壯,體溫已經正常了,他很愉快地把體溫計端正地放在桌上,以備元午檢查。
然後站在冰箱前琢磨該弄個什麼樣的早餐。
元午似乎對吃的沒什麼要求,他考慮了一下,自己已經齋了很久,現在也不用老吃流質了,昨天晚上……還有消耗……
元午起chuáng挺晚的,林城步和面發麵剁餡兒都弄好了,準備開工包的時候,他才打著呵欠光著腳從臥室走了出來。
“大清早包餃子?”看到他一案台的東西,元午愣了愣。
“不是,”林城步笑笑,“餡餅,怎麼樣?愛吃嗎?”
“愛吃,”元午走過來看了看,“你還真不嫌麻煩啊……”
“會做就不費事兒,”林城步指了指桌上的溫度計,“我燒退了啊,不用去醫院了。”
元午看了他一眼,又抬手摸了摸他腦門兒:“好像是不燒了……你這是一過xing發燒啊?破處綜合症麼。”
林城步抓著一團面好一會兒沒說出話來,元午慢吞吞地往浴室去了,他才把麵團扔到案台上:“隨便你說,反正在你身上破的。”
元午回頭瞅了瞅他,笑著沒說話,轉身進了浴室。
林城步做餡餅很快,元午洗漱完了出來的時候,五個六餅已經放在盤子裡了。
“挺香。”元午伸手拿了一個,又很快扔了回去。
“燙吧,放幾分鐘再吃,”林城步說,“要不該上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