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個屁戀,我上哪兒戀去,”江承宇聲音終於恢復了正常,“我挨打了。”
元午掛了電話之後,林城步湊過去:“怎麼了?”
“他說他挨打了,”元午有點兒茫然,“誰敢打他啊?”
“常語!”林城步手指往桌上一敲,然後沒忍住樂了,“我cao,肯定是常語,明天我弄一桌好菜,我要聽聽他的悲慘史。”
“會不會聽笑了啊,”元午把一杯奶茶放到他面前,“我怎麼覺得我現在就挺想笑的。”
“我現在已經在笑了。”林城步拿起奶茶,叼著吸管一通樂。
不過第二天見了面的時候,林城步就不怎麼笑得出來了。
江承宇這個打,是真真挨得挺狠的。
眼角貼了塊紗布,沒遮住的地方能看得到大片的擦傷,嘴角也有傷,泛著紅,還有點兒腫。
“要不吃點……”林城步看著他的嘴,感覺張開都費勁,“流食?”
“流你大爺,”江承宇往椅子上一坐,咬著牙控制著嘴唇張合的程度,“別惹我啊。”
“現在就上菜,”林城步說,“六菜一湯,我再弄個排骨就齊了。”
江承宇揮揮手,還是咬著牙:“快去。”
林城步回了後廚,通知服務員把之前做好的菜送過去,然後開始弄排骨。
他認識江承宇這麼長時間,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láng狽,就算他對常語有點兒什麼想法,挨了這樣的打,估計常語也落不著什麼好了。
他飛快地把排骨做好,跟老闆娘請了一會兒假,端著盤子快步往包廂走了過去。
熊熊燃燒的八卦之魂啊。
“你說我喜歡他麼?也許是有那麼點兒喜歡吧,我他媽沒見過世面,他這款的我以前沒碰見過……”江承宇咬著牙含糊不清地說,“還真是挺喜歡的。”
“挺新鮮,”元午說,“你到底是怎麼定義喜歡不喜歡的?換得還挺快。”
“cao,還用定義麼,”江承宇說,“你怎麼定義的,你喜歡林城步,那就是喜歡唄,還怎麼定義。”
元午沒有說話。
“你別說你不喜歡啊,”江承宇等了一會兒看他沒說話,“我還真沒問過你,小午,你跟林城步現在怎麼個狀態啊?成了嗎?”
林城步端著排骨,站在包廂門外,準備推門的手停住了。
心跳有些加快,呼吸也不是很順暢。
他豎起耳朵,怕會錯過元午的回答。
第49章
元午看了江承宇一眼:“什麼叫成,什麼叫沒成?”
“別跟我裝傻,”江承宇把煙塞到嘴裡叼著,點菸的時候一吸氣,牽動了嘴角的傷,擰著臉好半天,“cao。”
“說不清,”元午拿了根煙也點上了,“反正差不多天天摽一塊兒,上午還一塊兒去買熱水器了。”
“我不是問這個,我知道你倆天天跟買一送一似的,”江承宇咬著牙努力控制著嘴唇張合的幅度,“cao,我現在說話困難你能不能讓我少說兩句?”
“在談戀愛吧。”元午說。
江承宇嗆了一口煙,咳嗽扯動了嘴角,他表qíng痛苦地指著元午,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元午看著他,“談戀愛不就是這樣麼,現在起碼還比以前我談的那些所謂的‘戀愛’要舒服得多。”
“你喜歡他麼?”江承宇按著嘴角問。
“喜歡。”元午對這個問題倒是回答得很gān脆,沒有什麼壓力和迷茫。
“喜歡他什麼?”江承宇又問。
“他說喜歡一個人不需要理由,”元午叼著煙,眼睛看著往上飄過去的煙霧,“這個世界上也沒有誰再能做到像他那樣了。”
“他喜歡你,圍著你轉,你笑他就高興,你不慡他就擔心,為了你他什麼都能做,”江承宇盯著他,“所以你決定喜歡他對麼?”
元午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我早看你倆這狀態不對,”江承宇夾著煙,“你狀態不對,他狀態也不對,你倆一個是‘只要他和我在一起就行’,另一個是‘恩公想要這樣所以就這樣’,這也太莫名其妙了。”
元午還是沒有說話。
江承宇沒正經談過戀愛,起碼在元午的記憶里沒有過,但江承宇身邊小夥伴兒無數,灌木叢中過,感qíng這種事,對於他來說,是件能看得清的東西。
元午沒有承認江承宇的話是對的,但也不想否認。
在某種程度上,江承宇的話讓他突然有些失去了方向。
“不行你倆拉倒得了,”江承宇說,“趁現在我對他還不是完全沒想法,你撤,我上。”
元午沖他豎了豎中指。
這個討論沒有再繼續下去,江承宇和元午都不是愛探討人生感qíng的人,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話題回到了江承宇臉上慘無人道的傷上。
還真的都是常語揍的,據說身上的傷也不少。
不過常語也沒占著什麼便宜。
江承宇咬著牙:“他以後笑的時候肯定不會再歪著嘴了,我把他嘴給揍正了!”
林城步笑了笑,端著排骨靠到了牆上。
想要調整一下自己的心qíng再進去。
元午的那句喜歡,在他意料之外,而早就感覺到了的,是元午對他容忍和配合的程度,超過了他能感覺到的元午對自己的感qíng。
江承宇用了一個非常準確的稱呼。
在元午心裡,做為唯一沒有放棄元午的人……他就是有恩於元午。
恩公。
也許就像元午給他的定義一樣。
天父。
雖然林城步也會說自己是聖父,是耶和華,也會說對元午這麼好是等著他以身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