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城步一臉廣告式的笑容,字正腔圓地說道:“遇到新東方的廚師,就嫁了吧。”
哎cao。
元午讓林城步這一臉假笑給胳應醒了,看看時間,已經中午了。
腦袋有點兒發悶,不知道是不是一晚上夢太多沒睡好。
今天沒什麼事兒,元午現在不出門的時間就在家練字兒,以前梁醫生給他的方法,倒不是為了什麼靜心之類的,只是認真去學或者去做一件需要集中注意力的事,可以轉移對一些不必要反覆去想的內容的關注。
時間長了他也就習慣了。
其實選擇挺多的,書法畫畫繡花甚至玩遊戲,都可以,不過他選擇了練字兒,因為寫得太難看,有時候往日曆上記點兒東西,轉天再看到的時候就想把這個月都給撕了。
寫點兒什麼呢……元午攤開紙,拿著毛筆。
新,東,方。
然後把笑扔到了桌上。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其實只要打個電話問問林城步到底是去哪兒進修,他就可以打破新東方的結界跳出去。
但是他從昨天到現在,始終都沒有再聯繫過林城步。
為什麼不聯繫他也不知道。
一個電話而已。
他似乎習慣了等著林城步給他打電話的節奏?
不過今天林城步上班的,這會兒應該正是忙著的時候……
元午打開了電視,隨便挑了個不是廣告的台放著,拿起毛筆繼續往紙上寫字。
新東方。
好廚師。
天父。
耶和華。
既然跳不出這個怪圈了,就安心往下寫吧。
林林林林林林
城城城城城城
步步步步步步
“師父!這麼高我爬不上去啊!”電視裡一個粗壯的聲音說道。
元午往電視上掃了一眼,一個形象跟聲音同樣粗壯的青年看著一棵並沒有多高並且一路好幾個杈子的樹一臉痛苦。
你爬不上去誰信啊,大頭都快能爬上去了。
“你要相信自己!”一個老頭兒說,“這是對你的考驗!”
考驗?
還有這麼弱智的考驗?
……考驗?
元午放下了筆。
似乎突然明白了自己為什麼一直沒有給林城步打電話再問問他要去進修的事兒。
他壓根兒就沒相信。
一個廚子,店裡的招牌廚師,gān得好好的,老闆非得上趕著攆出去進修?
怎麼說都很難讓人相信啊。
還是去一個需要買機票飛著去的地方。
是的。
元午拿起杯子喝了口茶。
天父突然長心眼兒了,真是神奇。
發現這一點之後,元午有點兒想笑,拿著杯子站到窗邊,往外看了一會兒之後又覺得不怎麼笑得出來。
也許林城步是為了讓他有些觸動?
但他卻……沒什麼感覺。
不知道是為什麼壓根兒就沒信,還是因為真的就沒感覺。
他突然有些害怕自己這樣的狀態,一動不動地看著以前林城步盯稍總坐的那張椅,看了很長時間。
“這是我屋的鑰匙,這是車鑰匙,”林城步把鑰匙放到江承宇桌上,“你有空去幫我看看,進沒進賊什麼的,順便澆一下花,我陽台有兩盆蘇鐵……”
“我去啊?”江承宇看著他,“為什麼不讓小午去?”
“我本來想過把鑰匙給他,”林城步皺了皺眉,“但是我又怕他覺得我故意拿這事兒刺激他。”
“你不是啊?”江承宇笑了。
“真不是,這次我要不去,就換另一個小子去了,我跟他特別不對付,我不想他回來了沖我得瑟,”林城步擰著眉,“這事兒吧,就算跟元午有點兒關係,也是因為我實在不想他老這麼遷就我了,他對我他也說了,就是挺喜歡,我老扯著他qiáng行談戀愛是不是有點兒不公平?”
“萬一他只是不知道自己的感覺呢?”江承宇說。
“那也正好拉開點兒距離讓他想想啊,”林城步喝了口啤酒,“而且我問過梁醫生了,他現在的狀態沒什麼問題,梁醫生說不要刻意對他有特殊表現,反到會讓他慣xing地覺得自己不正常,我只能大概理解這點,反正梁醫生說話我總迷迷糊糊的……”
“大概可以這麼理解,元午覺得自己不懂感qíng只是自己覺得,是一種心理慣xing,”江承宇說,“面對新的qíng感體驗時他會選擇逃避,理由就是‘這種感qíng我沒有’。”
“我想不了那麼高深,”林城步說,“其實我就是覺得如果他真的只是‘挺喜歡’我,又因為不想讓我失望,所以總順著我,這樣時間長了不說他會不會有想法,起碼是不公平。”
“對你也不公平。”江承宇說。
“對我麼?”林城步笑了笑,“也許吧,我說不清,我只是有時候真的……特別想在他身上看到……看到……怎麼說呢,愛一個人會有一種渴望,對對方會……”
“渴望上chuáng麼。”江承宇挑了挑眉。
“那是你,”林城步嘖了一聲,看了看他眉梢還沒好透的傷,“就單純的是一種渴望,我說不清,反正上chuáng這內容有,但不排在前面。”
“我懂你意思,”江承宇笑了起來,“相愛嘛,都是相互的,否則對誰都不公平。”
“另外吧,”林城步看著他,“你幫我看著點兒元午,就是注意著點兒……”
“哎知道了知道了,”江承宇揮揮手,“他有什麼不對勁我就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