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啊?”他問。
“我……”
“怎麼這麼安靜?你不在店裡?”
“……啊,我不在店裡。”
“那你在哪呢?”
“我有事,完事了跟你聯繫,你別等我了,先回去。”我咬咬牙。
“到底怎麼了?我現在有點暈,你別嚇我啊。”凌霄急了。
“別問了。”
我掛掉電話,對不起了,凌霄,我這會沒法跟你解釋。他電話又打了過來,我掛掉,他又打,我再掛掉。
他沒有再打進來。
幾分鐘之後,他發過來一條簡訊,店裡人說你請假了,你去哪了?
我頭都快炸了,直接按了關機鍵。
“阿姨,我明白你的意思,但這不是做遊戲,說暫停就能暫停,說退出就能退出的。”我把手機往口袋裡放,放了兩次都掉了出來,我有點鬱悶,直接把手機扔到桌子上。
“我知道,所以才會先找你談,如果你是個懂事的孩子,就知道該怎麼做,阿姨給你時間處理,但不要太長,”她喝了一口茶,招手叫了服務員,“如果你覺得和凌霄通通氣是個好辦法的話,你就沒有任何時間處理了,他馬上就會從你面前消失,你要記住,在父母眼裡,你們只是小孩子。”
我只是個小孩子。
是嗎。
我蹲在路邊,看著車來車往,身邊的人走來走去,沒有人注意到我,我在夜幕初降的街頭,只是眾多背景中最不起眼的組成部分。
我現在深刻體會到了什麼叫無助,什麼叫渺小。
腿蹲得有點麻了,我站起來,開始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閒逛。和我擦身而過的人,帶著形形色|色的表情,笑著的,皺著眉的,平靜的,冷漠的,表情下面是什麼,有沒有誰像我一樣,孤單得找不到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