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生那裡走出來,我的心裡才算好受一些。邊若水的狀況有可能是暫時的,等到他慢慢地走出這個圈子,就可能會恢復正常。只是我一想到他要接受這樣一個現實,我的心就跟著痛。而且醫生說作為他的朋友,我要在他的身邊多給他關懷,要讓他把注意力轉移到現在的生活上,也就是把對母親的依賴先暫時轉移到他人的身上,讓他有安全感才能有勇氣去接受這個現實。
我一進門就看到邊若水在那裡收拾東西,嘴裡還念念叨叨的。我剛忙按住他的手,有些不高興地問他:“你gān啥?又想走?”
邊若水緩緩吐出一口氣,表情又從剛才的怯弱變得生冷,他不緊不慢地說道:“在這呆著gān什麼?我得回去上班了,我在這裡住一天院我要在店裡上多少天班啊!”
我拉住他的手,直接把他按在chuáng上,指著他的腦門說道:“告訴你,你今天不許給我走,一會還得輸液,錢我出,你就好好在這裡養病。你敢動一下我就打斷你的腿。”
邊若水似乎真的有些被嚇到了,沒辦法,我必須得讓他明白現在他不是一個人活著,他的身邊還有我。我是他生活中的一部分,他最後要依賴的人就是我。邊若水抬眼看了看我,手摸了摸旁邊的chuáng單,哼了一聲,然後又悶悶地說道:“你管我gān啥?我和你啥關係,我不用你出錢,我肯定會還你的……”
我從他的chuáng頭一把拿過我送他的錢包,邊若水一見我搶走了他的錢包,立刻過來和我搶。情緒變得很急躁,滿臉通紅,似乎要說話又說不出來。
“你現在明白是什麼關係了不?”我舉起錢包,大聲說道:“就是這個關係,就算你嘴上再怎麼說,你也割捨不掉。”
邊若水愣了,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慢慢地爬到chuáng上躺下了。我朝著外面一個不認識的人做了一個鬼臉。怎麼著?我是粗俗的話不離口,可是一旦說出一點兒有條理的話,準是感動得人眼淚吧嗒的。
短暫的高興過去之後,我低下頭,邊若水正一動不動地望著我,我一下字沒了那會的膽識,往他的腦門輕輕拍了一下,故作輕鬆地說:“看我gān什麼?咋著,沒見過這麼帥的?”
邊若水淺淺的笑了,笑里還帶著一點兒的小調皮,似乎有些不贊同我的話。我也沒說什麼,靜靜地坐在他的身邊看著外面,猛然間我看到一個大媽大兜子小兜子地正往正門走。我才想起我和邊若水到現在都沒吃飯呢,我囑咐了他兩句,就趕緊跑出去買飯了。
我用最快的速度要了兩份快餐,又買了一些水果,提著就往醫院跑。我怕一不留神那個小子就跑了,到時候被人拐走都不知道。
還好,我回去的時候,邊若水已經睡著了,大概是累了,今天他睡了很久。睡一會兒醒一會兒,總是很不踏實的樣子。這會兒看著好多了,沒有亂動,看來我的jīng神療法管用了。
邊若水真的和他以前不一樣了,頭型一變,整張臉都變了。南方的男孩子和我們北方的長得是不太一樣,邊若水真的是秀氣很多,五官都很小,只有眼睛還算大,不過他的眼睫毛挺長,閉上眼睛顯得很好看。而且我也不用擔心他的眼睫毛是假的,我記得我一個女朋友有一次親我的時候,假的眼睫毛粘在我的臉上了,噁心的我三天沒吃好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