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我爸一句話都沒說,把車倒了出去,等到車開到路上,我爸才開口和我說話。
“你媽說你東西落在同學這了,讓我過來接你,你的東西呢?找著沒有?”
我愣愣地看著外面飛過去的一排排的房屋和樹木,說道:“沒,丟了,找不回來了。”
我爸清了清嗓子,卻沒有再說話,我靠在車窗上看著我爸的側臉,竟然有點心酸。倒不是因為我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只是我在想假如有一天,我爸知道我曾經來這裡是找我的男性情人,會不會後悔在下班之後放棄休息的時間來接我。假如我在路上和他說了實話呢?他會直接把我扔下車麼?
我閉上眼睛,從沒有過的累,前些日子雖然也過著一樣的生活,卻不像現在這樣心力jiāo瘁的感覺。或許我真的有點撐不住了,說不定哪天我就想通了,不再這麼qiáng求了,那樣我就徹底解脫了。
窗外突然開始下起雨,沒有一分鐘地面就全濕了,雨點砸在車窗上發出很大的聲響。這種雨聲聽在耳朵里就不是傷感了,直接是悲痛欲絕,簡直太配合我的心情了。
“好長時間沒下過這麼大的雨了,悶了幾天,終於下出來了。”我爸在旁邊嘟囔著。
我嘿嘿笑了兩聲,笑得特別無奈,我爸大概看出來我有點不正常,開口問了問,以為我是因為東西沒找到自己在這裡著急呢!我簡單回了我爸幾句,說話的語氣都很正常,沒有一點異樣,連我自己都詫異自己的這份鎮定。
回到家裡我媽把我叫到了屋子裡,和我說了很多話,我都很順從地聽著,只不過是眼皮一直打架。我媽大概看我不在狀態,便叫我回屋睡覺去了,臨走前還叮囑我現階段以學習為主要任務,別的先放在一邊。
一夜無夢,睡得很沉,早上也起晚了,外面的雨還在繼續,不過小了很多。我出門的時候看到接我的司機趴在方向盤上,估計睡著了。
我敲敲車窗,他才睜開眼睛,幫我把車門解鎖,我進去之後說了幾句客氣話。司機還挺詫異,誇我今天jīng神頭好,我嘿嘿笑了兩聲表示回應。
回到學校也是,我和往常一樣,不過就是稍微積極了一點兒,笑容多了一點兒,籃球隊的哥們都問我今天心情怎麼這麼好,連班主任都沒瞧出我有什麼異樣。
本來我就沒覺得我心裡有什麼難受的,或許是麻木了,或許是我已經被傷的不知道疼了。反正上午的課下來,我坐的很踏實,比我的身體還踏實的是我的腦子,一直沒有運轉。
中午去了付梓芸的班,他們班同學告訴我她還沒回來,我還真覺得有點兒想她了。於是跑到學校的公共話吧打了電話,這次她自己接的,告訴我她病了,聲音很虛弱。
我立刻要求去看她,最初付梓芸是不樂意的,後來我一直要求,她才告訴我她現在在住院呢,就在離我們學校不遠的一個大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