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虎臉色巨變,喝道:“烈兒!不許胡說!你身上怎麼會有文蘭?你別胡說!”
永逸看烈兒臉色,亦不是蒼白難看可以形容,竟成了紫金色,決不能再受一點刺激,挺身擋在烈兒身前道,瞪著容虎道:“不要再bī他!你知不知道他剛剛才從敵人手裡逃出來嗎?”
“不是,不是的……”
一縷細細的、令人不安的聲線從永逸身後飄出來。
“我不是逃出來的,是他故意放我走的,他……余làng他……這些日子來,他餵我的,不是什麼香魂斷,是文蘭汁液,是可以讓我身上散發文蘭香味的藥汁!”烈兒艱難地說到這,已滿頰帶淚,驀然仰天,用盡了力氣悽厲慘絕地嘶喊:“余làng!你騙冥王吃了沉玉,用我當文蘭的香引!你……你好狠毒!”
拔出永逸腰間佩劍,手一翻,就往項頸上橫抹。
“烈兒!”
“不要!”
容虎和永逸早就聽出他嘶喊中藏了不祥,急吼一聲,一個抱腰,一個奪劍,雖然兩人速度快如閃電,奪下劍時,烈兒脖上已經多了一道血痕。
鮮血飛濺。
烈兒再也支持不住,身子一軟,倒在永逸懷裡。
永逸眼睛通紅,幾乎瘋了一樣,抱住烈兒大聲喚他的名字,容虎掏出懷裡的藥瓶,不顧一切地往弟弟脖子上冒血的傷口狂倒。
正亂成一團,穿好衣服的容恬已經到了,擠入人群中心,皺眉問:“出了什麼事?”
目光一轉,落到洛雲這裡,臉色徒變,“鳳鳴?”
搶上前,劈手把鳳鳴從洛雲懷裡奪過來,抱在自己懷裡,輕輕晃了兩下,鳳鳴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容恬一怔。
剛剛才好好的,自己不過是穿衣服晚了一點出來,怎麼……
心臟,好像被人掐住一樣,疼到了極點。
一轉眼,恐懼的火焰,驟然燒至全身上下每一點每一處。
容恬用發抖的手抱著鳳鳴,重重地吸了一口氣,抬起頭問眾人,“出了什麼事?說!”
目光兇狠,如yù擇人而噬的瘋shòu。
極度焦慮之下,聲音gān啞的完全變了。
夜空中的漆黑好像全部壓下來,變成一塊塊無形的沉磚,壓在所有人身上。
一瞬間,世界死寂般的沉默。
沒什麼能形容此刻的滋味。
在一切最接近光明的這一刻,西雷最大的敵人——離國,放出了他蓄勢待發的狠辣一擊,而且正中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