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尚再思這個「炸彈研究專家」也掩飾不住眼神的激動,「請鳴王快點解說一下這種可以在水底下點燃的引線,屬下實在急得一刻都不能等了!」
「我要說的都已經說過了,接下來就看你的啦。」
「什麼?」
「我說了生石灰遇水會發熱嘛。」鳳鳴聳聳肩。
眾人一愣,充滿不妙感地對看一眼,視線再非常一致地回到鳳鳴身上。
「都說了不知道頂不頂用嘛……」鳳鳴尷尬地嘿嘿一笑,「再說,我只要給出關鍵原理就行了,其他的工作可以讓他人研究,是不是,尚侍衛?」
他目光轉向尚再思,很不好意思地摸摸頭,兩眼帶著一點心虛的期待,「你既然可以根據我一句話研究出眞正的炸彈,那麼根據我一個發熱源再研究出一條引線來,應該不成問題吧?呵呵。」
「……」
「對了,生石灰遇水發熱的反應很劇烈,小心不要弄傷皮膚哦。努力研究,你一定行的,加油啊尚教授,呵呵呵!」
屏氣凝神觀察了四周的qíng況很長一段時間後,長懷非常小心翼翼,雙手攀抓著柔韌的樹枝,從高高的樹頂上一點一點蹭下來。
這些平常對他而言輕而易舉的動作,如今變得十分艱難,每動一下,身體就像被牛車輾過似的疼痛,四肢彷佛都不再屬於自己。
下樹的過程中,有好幾次,他差點因為抓不穩樹枝或者腳滑而掉下去。
但令人生氣的,還不僅這些。
憑著過去一段為大王做探子的經驗,長懷認得自己正在攀爬的高大樹木,這種樹名為雲頂樹,只生長在永殷境內的某些高山上。
láng裔那混蛋,居然把他綁到永殷境內了!
想起láng裔那張邪惡的俊臉,長懷就又恨又氣。
他怎麼可以對同為男人的自己做出這樣可惡的事?雖然各國或多或少都有男人和男人做那種事的風俗,大王和鳴王也是……罪過!自己怎麼可以用如此不純潔的念頭去想大王和鳴王?
……反正,láng裔就是個絕對的瘋子!
而且還是個體力好到可怕的瘋子!
總算安全到達樹下,長懷輕輕鬆了一口氣,他感激地拍拍粗壯的樹gān,要不是這棵高聳入雲的雪頂樹讓他隱藏,恐怕他這次又要被láng裔給抓回去了。
這些日子來,他不斷嘗試逃跑,在樹林裡逃,在馬車上逃,在客棧里逃,在láng裔的秘密據點裡逃,但láng裔似乎有著天生的獵人一樣的鼻子和鷹一樣的眼睛,每次都窮追不捨,直至把他重新抓回去。
每次被抓回去後的遭遇,長懷打死也不想再提起。
還好,這一次,似乎他眞的擺脫láng裔了。
「嘖,沒想到,你還有力氣爬樹。」
毫無預兆的,從附近冒出來的戲謔男聲,讓轉身打算離開的長懷驟然僵住。
發硬的脊背,冒起一股寒氣。
他屏住呼吸,緩緩轉身。
láng裔從右邊的一棵大樹gān下優哉游哉地轉出來,像獵人看著掉進陷阱里的獵物一樣,心qíng頗佳地打量長懷,「嗯嗯,很不錯,我喜歡看你穿我的衣服。」
充滿qíng色曖昧的,把長懷當成自己所有物的放肆眼神,讓長懷氣得兩手攥拳。
他的衣裳早在碰上láng裔的時候被撕成粉碎,從第一次碰面後,有好長一段時間他都不得不光祼著身子蜷縮在被子裡,或者更糟——無力地靠在這個男人懷裡。
這也許是láng裔阻止他逃走的方式之一,因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誰可以完全不顧羞恥的光著身子到處跑?
所以,逃跑的前提是必須先偷衣服。
長懷絕對不願意讓有著láng裔氣味的衣服貼上自己的皮膚,但受制於形勢,他只能穿上láng裔的衣服。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不錯,我早就發現你在雲頂樹上,不過,我很有耐xing,一直在等你自己下來,這樣比較安全,」láng裔微笑著慢慢bī近,「不然,要是我忽然爬上樹,把你嚇得手軟,一時失足掉下來摔死,那可怎麼辦呢?」
「原來你這麼關心我的xing命。」長懷冷冷地說,一步步往後退。
脊背碰到硬梆梆的樹gān時,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
可恨……
每次都這樣,以為自己可以逃出魔掌,卻被他輕而易舉地抓回去。
長懷從最微不足道的平民士兵開始,靠著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成為所有普通士兵最憧憬的西雷王的侍衛,自信自己有對抗任何艱險的決心。
但是,面對這一個極為了解自己的惡魔,他的信心正承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戰。
長懷不甘心地朝láng裔揮拳,和過去好幾次一樣,在拳頭砸到láng裔漂亮的臉蛋前,手腕就被láng裔一把握住了。
經過這段荒唐透頂的日子,長懷的體能被一日一日有意地削弱。
從前體力相當的兩人,現在一個天,一個地。
長懷的反抗對láng裔來說,越來越不當一回事了。
「你是故意放我走的。」長懷眼眸冷下來。
láng裔點點頭。
「為什麼?」
「和你玩。」
「玩?」
「這樣才可以有理由想點新鮮花樣欺負你啊。」láng裔把他壓在樹gān和自己的身軀之間,頭伸到長懷的脖子窩處,曖昧地嗅長懷的氣味。